不是貝比的作風。我開始懷疑起來,慢慢在我的追問下,她無奈的說出了那間巫師學校的事。
巫師歧視非巫師出身的學生。
雖然她一臉輕鬆儘量說得十分很可笑很無所謂,但只要想起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會遭遇到的那些輕蔑和歧視就讓我忍不住渾身發寒。
我哭了,逃到臥室,平靜下來之後又回到客廳。
我和她的爸爸堅持要送她去車站,不管會遇到什麼,我們要她知道,我們是她堅強的後盾。
不明白她為什麼堅持要回到那裡去,堅持要讀完這一個學期。或許只是賭氣,或許是我們不知道的原因。看著她消失在車站的水泥柱中,我腳都站不穩,倒在她爸爸的懷裡。我害怕、害怕她一去不回,好像那是一個張著大口的可怕世界,會把她吞下去再也不還給我。
在這之後,我常常作惡夢,深夜中從夢中驚醒,似乎看到她哭著叫我。
我怎麼會把她送到一個我完全不瞭解的世界去?
如果她受傷生病,我甚至連一點訊息都得不到,我甚至連她的學校在哪裡都不知道。
我整夜整夜睡不著,無數恐怖的想像充斥我的腦海,彷彿那所像魔術學校的地方一夜之間變成了可怕的地獄。
我甚至能看到她遊走在像是古老城堡一樣陰森恐怖的地道中,周圍沒有一盞燈。她赤著雙腳驚恐萬分的走在那樣的地方,不管我怎麼喊,都無法接近她。
於這樣的惡夢中醒來後,她的爸爸抱著我說,明年一定不讓她再去那裡上學了。那種魔力什麼的鬼東西一點也不重要。
我開始為她選擇學校,一所普通的學校,我想讓她變成一個普通的孩子,把有關巫師的事忘乾淨。我甚至想過搬家,我害怕那些巫師會在她回家之後來接她去上學,就像那兩個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陰沉的巫師一樣,他們可能會強制帶走我的孩子讓她去學習魔法。
我越來越不安,越來越緊張,似乎空氣中飄浮著讓人不安的東西一樣。
如果我的孩子這一次回家,我絕對不會讓她再離開我一步。
她突然回來了,沒有任何通知,沒有任何徵兆。當我在超市接到她的電話時,有一瞬間以為我在做夢。我在夢裡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經驗。有時我在車站,有時我在洗衣店,有時甚至我在學校考場上。我接到她回家的訊息,放下一切趕回家,結果總是與她擦肩而過,她或者是假期結束已經回學校了。我聽其他人告訴我她受了一些傷,說這次沒有見到我很遺憾,她很想我之類的。我每次都覺得像世界末日一樣絕望。
但這次不是夢,她真的回來了。掛掉她的電話,我交待她一定要好好留在家裡哪裡都別去。她爸爸緊接著打過來,也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語氣。
“貝比有沒有給你打電話,她現在好像在家。”電話那頭的男人迷迷糊糊的說。
我跟他一起笑了起來,決定立刻回家。可是當我掛掉電話又想起來家裡什麼也沒有,我看著購物車裡那乏善可陳的幾樣蔬菜水果,這怎麼可以讓貝比吃呢,她已經半年沒回來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超市,買了很多東西,又回到收銀臺,越過洶湧的人海結完帳回家。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了兩張超速罰單,這有什麼重要的?
她真的回來了,我站在門廳那裡不安的叫她,她真的從樓上下來了,她笑著跑過來,她又長高了。
她說她被退學了,我鬆了一口氣。退學就代表是那群巫師趕走了她,雖然她一定受了很多的委屈,但這樣她就不會離開了。我很高興。
她帶回了一隻浣熊,說是在學校的樹林裡抓的,原來她的學校在原始森林裡面嗎?怪不得從來沒有人見過活的巫師,因為他們都躲在那種地方。
她的爸爸說這是一隻雪貂,管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