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一個苦悶的、彷徨的、掙扎的、無助的馬爾福。他的怨恨意味著他的失敗,只有當他被打敗的時候他才會怨恨,而他不承認被打敗了。他用狠毒和狂妄掩飾著他的挫敗感。
納西莎像一尊完美的雕塑一樣坐在沙發上,好像德拉科並沒有在她身旁表現失態。既然德拉科不希望她明白看到這一幕,那她在這一刻可以做個瞎子聾子。她不會記得這一幕,她會讓自己忘掉,或者最少在德拉科面前她必須忘掉。
看著這樣的德拉科,納西莎突然想起那個女孩。她有沒有看到這一幕?她明白不明白德拉科的挫折和痛苦?德拉科在她面前表現出來過嗎?
應該沒有。納西莎瞭解自己的兒子,他是一個多麼要強的人,他那麼注意自己的形象,如果他選擇這個女孩當他的妻子,那麼就不會在她面前失態。就像盧修斯,他就是想咳嗽一下也會用手帕捂住嘴道歉然後躲到另一個房間去不讓她看見。
這對兒父子一樣在乎他們在女士面前的形象,幾乎成了一種偏執。更越是親近的人,他們越是不允許自己露出疲態來。納西莎瞭解盧修斯那幼稚的腦袋瓜子就像瞭解自己的金庫,盧修斯固執的認為在自己的妻子面前他必須要表現出絕對的強大和絕對的權威,就像一個吃蛋糕只肯吃上面有草莓那一塊的固執的小孩子。
可是納西莎又不確定這一點,如果德拉科曾經讓那個女孩瞭解他的這一面的話,而他仍然固執的要接受她,這是不是意味著在他的心中這個貝比有著一定的分量?雖然這個可能非常微小,但卻是最關鍵的最能導致改變的因素。
納西莎決定速戰速決,她狀如恍然大悟的說:“……德拉科,我不想問這個問題。但是你這樣固執的、不能理解的選擇了一個赫夫帕夫的麻瓜女孩,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這是你的報復?”
德拉科臉色蒼白的看著納西莎。
納西莎堅定的看著他,像是要用那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看到他心底最黑暗的秘密,她步步緊逼的問:“我需要知道這一點,德拉科。你的父親和我都是愛你的,也是無條件支援你的。你堅持要選擇這樣一個女孩成為你的妻子,那麼就算她只是現在只是一個二年級的赫夫睥夫,一個麻瓜出身的女巫,但是為了你,我願意幫助她成為一個合格的馬爾福。但你必須告訴我,你選擇她的真正的原因。”
德拉科似乎失去了他的聲音,他呆滯的看著納西莎。
納西莎放輕聲音,如夢中的女妖般誘哄的問他:“因為你的父親和我都沒有在她的身上看到足以令你動心的優點。她是特別的美麗?特別的聰明?特別的優秀?”
房間裡一片令人痛苦的沉默。
德拉科過了好一會兒才活動了一下,剛才他簡直像是被石化了一樣,他乾啞的說:“……有什麼不可以嗎?”
納西莎鬆了口氣,這是她所能推測出的德拉科如此古怪而快速的對那個貝比傾心的原因,而身為一個母親,她的確猜對了。
德拉科突然激動起來,他揮舞著雙臂憤怒的吼著:“我就是要那些看不起我的斯萊特林看清楚!!讓潘西和米里森都看清楚!!她們居然敢躲開我!!居然敢像是不認識我一樣坐在那裡!!我要讓她們知道,讓所有的斯萊特林都知道!!只要我願意,我可以給一個赫夫帕夫,一個麻瓜比她們更高的地位和驕傲!!我要讓她們像吞了大便一樣噁心!!我要讓她們在今後的巫師界對著一個赫夫帕夫出身的麻瓜躬身行禮!!”
他目眥欲裂,氣喘吁吁,他質問般看著納西莎,問:“……難道我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母親。”
納西莎重新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坐在那裡,慢慢的喝著,她慢慢的說:“這當然……德拉科,恐怕有權對此發問的不是我。”她慢慢的轉頭,看著那個出現在牆壁後面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