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聽著面前那一臉戰戰兢兢的酒莊管家的彙報。
“官人,在這樣下去可不行啊,現在咱們每天往外出的價格,算上所有的花費,已經快掙不了多少了!”管家翻了翻手中的賬本,對著伏中用無奈的語氣說道,這段時間以來,他感覺已經心力憔悴,不明白為何之前還是一份肥差,怎麼忽然變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這讓他覺得無比煎熬,已經快半個月的時間,都沒有踏實的睡個安穩覺了。
想象著這幾天以來,每次他去送酒的時候,那些酒店的掌櫃,對自己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而他還得給人家陪著笑臉,這讓管家覺得十分的憋屈,曾幾何時,只有那些掌櫃們巴結他的份,然而什麼時候,自己和他們的關係居然調了過來。
對於管家的話,伏中沒有說什麼,看起來就如同沒有聽到一般,好一會兒,他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不斷的在屋子裡轉著圈圈,感覺心中有一股無名業火,想要發洩出來,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自從白清來了之後,他也就過了十天的安心日子,但是接下來,形勢就彷彿急轉直下一般,先是自己的叔父現在還被關在大牢當中,等待著秋後問斬,閻知州那邊遲遲沒有訊息,然後自己還沒來得及伺機對白清進行反擊,他卻有如神助一般的,弄出個什麼蘭陵春來,幾乎斷了自家的財路。
要知道維持一家酒莊,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像伏家這樣,之前曾經壟斷了整個縣城內大半的份額,所需要的人力財力和物力,更是如同吞進巨獸一般,然而現在自己一方面要把生意維持下去,而另一方面,這酒莊的盈利能力,幾乎也就是之前的三成左右,可以說,這才十幾天的工夫,自己的家產,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縮水了三成。
殺人不見血啊,想不到這白清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但是這使出來的手段,卻是如此的犀利,就如同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在不斷的從他身上割肉一般,讓他一下子元氣大傷,白清!伏中咬牙切齒的默默叫著這個名字,恨不得將其扒皮抽筋一般。
不過縱然是他對白清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然而眼下,他還是得想方設法的將白清所設下的局給破掉,不然的話,何談報仇二字。
“明天,告訴所有的商家,要是他們能夠一次性拉走二十壇以上的,那麼給他們的進價,每斤再低二十文!”猶豫了半天之後,伏中這才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抬起頭來,對著身後的管家沉聲說道,說話的時候,滿臉都是痛心的神色,彷彿又從心上硬生生的割下來一片肉一般。
聽到伏中的話之後,管家先是呆了一下,然後很快,就一臉急切的對著伏中大聲的喊道:“官人,您瘋了嗎?這樣的價格,別說賺錢了,就算是連本錢都不夠啊,要是這麼幹,非得賠錢不可啊!”
“賠錢?”聽到管家的話之後,伏中轉過臉來,或許是因為憤怒,此時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佈滿了陰森森的神色,對著管家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這麼多的酒積壓在這裡,賣不出去,這絕對是個必死的局面,而賠著往外出,至少還能折回些銀錢來,就算是死,也算是能死的慢點!你說,我該不該賠著賣!”
“這……”管家看到眼前那幾乎可以算是堆積如山的酒罈,而且新釀好的酒還在源源不斷的被運過來,想想剛剛伏中的話,似乎也是有幾分道理,不由得也是遲疑了起來,他抬起頭來,迎上伏中的臉色,最終還是狠下心來點點頭:“行,既然官人您這麼說了,那麼老奴就按您說的吩咐去辦,趕明兒……不,一會,我就去縣城,挨家挨戶的再去告之他們一聲!”
這管家,不管怎麼說,都是伺候伏家多年的老人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被委任到伏家酒莊的管家這麼一個重要的位置,對於伏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