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並不應聲,只是安安靜靜地喝了口茶。倒是旁邊的徐十三和田墨對望了一眼,明擺了就是“禍頭已起,看了情況不對,扯了她拔腿就跑”的意思了。
“還用說嗎?四師兄,她一定是那女魔頭的同黨!”那紫雲師弟大聲叫道。
頓時,原本熙熙攘攘的茶鋪子,立馬安靜下來。眾人在呆望了這江湖爭鬥序幕半晌之後,立即成鳥獸狀散去。不消片刻時間,茶鋪子裡就沒了旁人,不僅茶客,連掌櫃和小二也都失了蹤影。
眼見兩個紫雲門人提了劍、踏了步子擺開了一個劍招的架勢,許一蘿也不�嗦,知道現下唯一的應對之計,便是——逃。
不過,這般情況,越是逃得快,越是敗了氣勢。所以,她氣定神閒地慢慢起身,像是根本沒有看見面前兩個傢伙一樣。
這般沉著的神氣,讓那兩個紫雲門人有點慌,不自覺地向後退了一步,暗自思忖:這女人定是鬼姬座下下屬,說不定有個什麼驚天徹地之能。
看出敵人已有懼意,許一蘿淡淡一笑,伸手端起茶杯,抓了一把花生。旁邊的徐十三和田墨都不明就裡。就在我方疑惑、對方緊張萬分防備著的時候,許一蘿揮臂張手撒出那一把花生,又潑出那一杯熱茶——“啊!”
“有暗器——”
那兩個紫雲門人,只覺著了什麼東西,劈頭蓋臉地砸在身上臉上。雖然並無半點力道,但是生怕是粹了毒什麼的,沾膚即腐。於是都死閉了眼,用手袖衣襬拍打攔住,過了好半晌才畏畏縮縮地睜了眼。
水珠子從額前劉海上流下,一聞味道,極尋常的粗茶,這茶鋪子裡最便宜的那一種。
再一看地面,滿地的花生。
然而面前,卻哪裡還有三人的身影?
那四師兄氣得直跺腳,恨聲喝道:“追!”
疾走在鎮中小巷裡,田墨黑著一張臉打頭,許一蘿默不作聲地跟著,只有斷後的徐十三大聲喝彩著“那一招漂亮”、“便宜了那兩個是非不分的傢伙”那些有的沒的。
三人腳步不歇。田墨這捕快也追犯人腳程極快,這是正常;而這許一蘿身為盜墓賊,若沒個逃跑的技術,這做賊兒的行當也就混不下去了;至於徐十三,一沒武功,二缺訓練,理所當然地落在最後。
好在這鎮子小路橫七豎八條條彎彎,易逃難追。那兩個紫雲門人雖是練了一身武藝身體素質強過徐許二人不少,卻依然沒能追得上來。不過田墨依然沒放慢步子,直到三人奔出鎮外數里,躲入了一片樹林子裡,他這才收住步子,坐下喘了口氣。
“你怎突然這麼衝動?”一順過氣來,他立刻橫了眉毛衝許一蘿斥責道,“我還當你性子冷靜,不會做如此不經大腦之事!怎麼別人兩句話兒,就把你激得跳起來?生怕別人不知道你身份,生怕別人不來殺你嗎?”
“喂喂,田墨,你這話說得可過分了!”未等許一蘿開口,徐十三搶著道。只見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半靠在樹上喘著粗氣,沖田墨橫了眼,道,“換作是你天天被人嚷嚷著要殺了看看!我看你不先發瘋了才怪!還冷靜呢?!那兩個黑白顛倒的傢伙,那話我聽得都要噴火了,別說是她了!”
未等田墨出言反駁,倒是一邊的許一蘿先開了口,冷笑一聲道:“你噴火做什麼?那話又關你何事!”“唔……”徐十三沒反應過來,只是呆望著她怔了半晌,方才回過神來,皺眉道,“許姑娘,你這話說得可見外了……”
“可不該是見外嗎?”未等他說完,她插口截道。只見她淡淡地扯了扯唇角,勾勒出諷刺的弧度,“誅不誅幽,那是我自家的事情,又關你什麼勞什子的事兒了?”
“自然是關我的事了!”徐十三也顧不得跑了半天腿腳直打軟,徑直歪斜著走到她面前,“許姑娘,你說話忒地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