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硯本在一旁想著如何全身而退,場面比較混亂根本沒人注意到他,直到這一幕發生,池硯來不及多想,抄起身邊垃圾桶上的一口鍋,朝著那位大哥甩了過去。
用的力不小,而且砸中了。池硯中心鼓掌,真他媽給勁。
大哥怒不可遏,捂著腦袋回頭大喊:「我媽的!誰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都齊刷刷看向池硯。裴問餘嘴角掛著血絲,手捂肩膀喘著粗氣,滿臉不可置信的訝異。
他怎麼會在這兒?
池硯心裡苦笑——你別這麼看著我,咱倆都病得不輕。
第10章 朋友
光頭還暈在裴問餘給的那一記悶棍中,看見池硯只覺得眼熟,一時沒想起來,場面突然很安靜。池硯眼神示意裴問餘趕緊跑,裴問餘皺著眉,眼睛裡的混沌從打架打瘋了的戾氣中漸漸恢復清明。他看見池硯朝他擠眉弄眼,就是沒看懂他想表達什麼。
很沒有默契,認識至今,光顧著抬槓了。
那位大哥莫名其妙被砸了口鍋,心裡非常不痛快,但是又不敢輕舉妄動——能這麼不怕死往他腦袋來一下的人,大概很有背景呢吧。
光頭看見池硯身邊的腳踏車,一拍腦門,想起來了!他用不怎麼靈光的腦袋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串了一個故事,得出篤定的結論:這倆是一夥的。
「老大!」光頭開始告狀:「就是他的車,那天晚上要沒裴問餘搗亂,肯定到手了!」說完想了想,呸了一聲指著裴問餘:「我說怎麼這麼巧,保安也是你招來的吧?」
裴問餘朝天翻了個白眼,沒有否認。
光頭見狀繼續添油加醋:「老大,錢不錢的不是什麼問題,最重要的是折了你的面!」
那位大哥冷冷了瞟了他一眼:「誰跟你說錢不是問題?」
光頭:「……」
他也聽明白了,這位半路冒出來的沒什麼背景,就是一個單純的學生,那就不用慫了。他指著自己的腦袋問池硯:「你砸的?」
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池硯覺得他跟裴問餘也算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眼下要考慮共存亡的事情,唯一的希望只盼著林康能搬得動救兵。
池硯斜身微微靠在腳踏車車把上,裝得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是我。」
大哥冷笑一聲:「小夥不錯,活得好好的非得疤瘌眼照鏡子,給自己找難受。」又指指裴問餘:「你朋友?」
池硯:「恩,我朋友。」
自打池硯出現後,裴問餘就只賞了他一眼,其餘時間都在看天看地看空氣,剛剛一隻叼著骨頭的野狗路過,裴問餘盯了它一路。可池硯這話一出口,裴問餘的身體顫了一下,別人無察覺,只有自己知道。
我朋友這三個字像被注射在針筒裡的一劑藥,狠狠扎進他身體,沿著血脈遊遍全身,撩撥著神經戰慄不止。他突然意識到,池硯一直在重新整理自己對他的認識。
裴問餘覺得池硯是個走後門且後天不足的學渣,可是他極度追求上進而且偶爾虛心好學。
裴問餘覺得池硯渾身上下都透著裝模作樣的虛偽且喜歡曲意逢迎,可是人家總會在例如這種場合下,不卑不亢,坦坦蕩蕩,有著自己的驕傲和硬骨。
裴問餘覺得池硯是個吃飽了飯沒事幹喜歡挑閒事管的人,恩,他不找痕跡的打量了池硯,在心裡肯定,是個愛管閒事的人。
他油然而生的有了一種似曾相似的熟悉感,只一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抓不住也無法回味。
那位大哥動動手指,本來圍著裴問餘的幾個人矛頭直指池硯,他本能向後退了兩步。大哥嘲諷道:「這就怕了?」
池硯:「你身後有條狗。」
野狗感覺甚是躺槍,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