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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爭氣呵。
她雙手捂住臉頰,“傻瓜,我是個大傻瓜……”
她就是學不來瀟灑,學不來習慣肉體的歡愉是可以和心靈上的貼合分開的,她就是忘不了他低沉的嗓音,溫柔誘惑地在她耳畔吐出一次又一次的喘息與愛語。
世上有沒有後悔藥或失憶丸呢?只要吃一顆,就可以選擇遺忘生命中那一段不欲記起的回憶,就算此刻要她傾家蕩產,她也要買來服下,好永遠永遠忘了那一夜,忘了他。
可是相思像是一株樹,悄悄地在心底深處紮了根,就算她想要拔也拔不掉……
天啊,難道她真愛上了他?!
失魂落魄地下了公車,蘇談慢慢地走近家門,在暈黃的燈光下,她在揹包裡掏呀掏地找尋著鑰匙,全然沒有注意到隱沒在一旁暗處的跑車。
驀地,一個高大人影迅速地竄出,她警覺地一抬頭,卻來不及反應了。
她整個人被一雙鐵臂緊緊地箍住,壓在一具溫暖堅硬的物體上,蘇談嚇了一跳,正要放聲尖叫,一個低沉慍怒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你該死的跑到哪裡去了?”
語氣是憤怒質問又氣急敗壞的,像極了一個瘋狂尋找逃妻的丈夫。
是他!蘇談一呆,緊縮的心總算稍稍放鬆了,可是隨之而起的是濃濃的不滿和不悅。
“放開我,你這是在幹什麼?”她拚命掙扎。
宋紹詞緊緊地箍住她,堅定卻恰到好處地控制著力道,不至於傷害或弄痛了她,“別亂動,當心弄痛自己也傷了孩子。”
從他懊怒的語氣裡聽出一絲關懷,她不禁一愣,“你說什麼?”
“我們進屋談。”宋紹詞眯起眼睛,俯近她耳畔威脅道:“或許你寧可上我的車?”
她心一驚跳,才不要!一上了他的賊車就得隨他擺佈了,樓上起碼是她的地盤,要是有個什麼動靜,她至少還可以義正辭嚴地叫他走路!
心念一轉,她當下作出決定。
“放開我,要不然我怎麼拿鑰匙開門?”她冷冷地道。
他依言輕輕放開了她,但仍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大手伸到她面前,“給我。”
“什麼東西給你?”她防備地退了一步。
“鑰匙給我,我來開門。”他說得理所當然。
她也懶得再跟他爭辯,從揹包裡翻找出一串鑰匙放進他掌心裡。
他執鑰匙開啟鐵門,一看到小小的電梯和窄窄的樓梯間,不禁濃眉一蹙,“你就住在這麼老舊破爛的地方?”
“什麼叫老舊破爛?”癩痢頭孩子也是自家的好,蘇談不滿地抗議,“你以為這是哪裡?陽明山仰德大道上的豪宅嗎?”
宋紹詞沒好氣地別了她一眼,“你什麼時候才能夠學得講話溫柔一點?不要老是這麼火氣沖天,你還是喝醉了酒的模樣最可愛無害。”
她忍不住咕噥,“對啦、對啦,我是瘋婆娘,當然比不得你那些又美麗又和氣又溫柔的女朋友,既然如此,你做什麼來這裡找罵挨?”
電梯門開了,他微張手臂護著她進了電梯,“幾樓?”
“五樓。”她想越過他的身體去按按鈕,他的長手卻早一步撳下按鈕。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趁著電梯上升之際打量這臺頗舊的電梯,忍不住為她捏了把冷汗。
跨出電梯門,他低頭看了她一眼,她不甘願地指著右邊的鐵門,“我住這間。”
他在開啟鐵門前,蘇談拚命地思索著房子裡有沒有搞得亂七八糟,或是襪子還是小褲褲沒收好……
去!她在窮擔心什麼?他又不是她的男朋友,也不是來查勤的,她怕什麼把柄落在他手上?更何況在他眼裡,她早就形象全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