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的魁梧相反,此人長得極瘦,但見他眉如劍,目如星,面似朗月,貌比潘安,身材修長,虎背猿臂,細腰窄臀,真乃當世少有之翩翩美男。
“金曉樓。”
“哈哈!沒錯,我就是金曉樓。鬱兄名譽遼東,也會知道金某之名,真是受寵若驚啊!只是金某不曾想到鬱兄也會到這滇南偏僻之地。”鬱不凡冷笑一聲,並不理會。金曉樓忽而話鋒一轉,說道:“劍是叫做青玄吧,我隱約聽見餘伯這樣叫的?”
鬱不凡一驚,到此之人當然是為了餘伯所練之絕世寶劍,但鬱不凡依舊一驚。他左手向背囊中摸摸,一觸到青玄劍,心中更是一緊。
金曉樓死死盯著鬱不凡,將其一舉一動盡收眼底。他將目光停留在鬱不凡的背囊上,輕蔑一笑。
“拿出來吧。”金曉樓厲聲喝道。
鬱不凡左手探入囊中握緊青玄劍,右手猛的將自己原有的寶劍向金曉樓擲出,寒光一閃,像一顆流星瞬息劃破天際。鬱不凡發怒了,他將滿腔怒火注入劍鋒,有了劍,鬱不凡就從未用語言表達過怒火,也沒有人敢輕易激怒這個高大魁梧滿臉兇容的漢子。
金曉樓一動不動的站在原處,目光從未離開鬱不凡的背囊。鬱不凡擲劍的速度極快,就在劍尖觸及金曉樓咽喉的剎那,金曉樓不知怎的已經竄到鬱不凡的身後,伸手抓向背囊。鬱不凡一怒拔劍,他終於拔劍,只是不知青玄劍是否願意讓鬱不凡成為自己的主人。
許嘯山抱起餘伯的屍體小心翼翼的安放在一匹青驄馬上,他帶了兩匹馬來,一匹青驄,一匹朱驄,都是萬里挑一的千里良駒。青驄馬是屬於餘伯。許、餘二人的一切東西都是兩人共享的,當然,除了老婆。
餘伯死了,只留下一柄劍,青玄劍,青玄劍,正是這柄絕世無雙的青玄寶劍害死了餘伯,也害死了那些意欲奪劍之人,金曉樓和鬱不凡也在其中。
許嘯山只用了一招便殺死了金曉樓和鬱不凡,用的正是餘伯所鑄的青玄劍。許嘯山的劍很快,沒有人看清過他到底如何出劍,只有一道光,能看見的只有一道寒光一晃而過。金、鬱二人彷彿是同一時候只覺頸下一涼,沒有任何痛楚,咽喉便被切開一條很小的口子,兩人都抽搐了幾下,一同倒地,死了。
鬱不凡只用一招殺死了餘伯,許嘯山只用一招殺死了鬱不凡。僅僅是一招,許嘯山出其不意的搶過青玄劍,在鬱不凡和金曉樓的身上留下了一條細小傷口,雖說是很細小的一條傷口;卻是一條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在鬱不凡殺死餘伯時,他有沒有想過有人也會將他一招斃命,比他的劍快過百倍千倍。
樹林深處還潛藏著其他人,但沒有誰再敢出來搶奪青玄劍。青玄雖好,卻也不及自身性命來得寶貴。
笠雲站在許嘯山身旁,看著許嘯山一點一滴的收拾著餘伯身前之物。都燒燬了,也沒有留下些什麼,只有一隻夜光酒杯還未燒壞。許嘯山彷彿又回到了年前與餘伯在此對酌的情景。可惜一切都不再了。
鑄劍谷中歪歪斜斜 躺了許多屍體,有許嘯山殺的,也有笠雲殺的,更多的是他們相互殘殺,但最終都是為青玄而死。潛藏在樹林中一直未出現的人悄悄地離開了,他們都以為是悄然無聲的離去,但卻未逃過許嘯山的耳朵。許嘯山聽見那些人離去的腳步,笠雲也聽見了。
笠雲提劍正欲追去,卻被許嘯山攔住。“大哥!”笠雲不解。
許嘯山搖搖頭,道:“讓他們都去吧,別再讓狗孃養的髒血汙了餘老的鑄劍谷。”
許嘯山凝視手中的青玄劍,他已經不想再殺人了。
笠雲引了一把火,點燃了屍體近旁的草木。
鑄劍谷的火愈燃愈大,整個山谷都燃燒起來。
所有的烏鴉都叫起來,撲閃著翅膀飛逃火海。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