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面板,立時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不禁心中暗罵:這廝真是老少通吃,一個笑顏就讓夕兒恍了神。原來強邀我來,竟是打著給我一個下馬威的主意,不動聲色地警告我不要在李義面前多嘴。好個小侯爺,這一連串小動作簡直天衣無縫。在李義眼中,碰翻茶水的是夕兒,她一個孩子不免毛躁些,不過不小心罷了。再說夕兒又是自己帶來的,李義萬覺察到楚懷卿在他眼皮子底下也敢搗鬼。
夕兒見狀不禁“啊”地輕叫一聲,滿臉愧色道:“木姐姐,對不起。都是夕兒不小心。疼麼?”邊說邊拉開她的袖管察看。見手臂上紅了一片,立時紅了眼眶。
莫熙並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常因為出任務日曬雨淋,臉上面板自然不白,手臂卻還算白1皙,襯得上面那塊黃豆般大小的殷紅蝴蝶形胎記格外醒目。
楚懷卿和李義自然都看見了,竟雙雙面色一變。只是楚懷卿滿臉驚訝,欲言又止。李義卻心道:夕兒還是個孩子,不懂得男女之防情有可原,她卻已經及笄,如何不阻止夕兒動作,當著男子的面就裸1露肌1膚實為不妥。
李義身份尊貴,向他投懷送抱的女子上至王公貴胄之女下至青樓教坊歌姬,自認閱人無數,瞧莫熙的樣子實在不像不知尊重的人,一時只當她家貧是以無人教導,倒也未加輕視,反對她添了一分憐惜。
莫熙緊皺眉頭,做出一副忍痛的樣子,口中卻仍是柔聲安慰夕兒道:“我沒事。”
李義常年帶兵,駐守邊關苦寒之地,是以他地位雖尊,卻遠非京城那些整日只知鬥雞走狗聲色犬馬的紈絝子弟可比。作為軍人最講鐵血和隱忍,他至今未曾大婚,一方面因為常年在外領兵,一方面也實在瞧不上京城那些嬌弱貴女。他見莫熙如此隱忍,不禁又對她添了一分好感。
一旁的子殊見狀,立刻奔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拿了冰進來。
莫熙接過連連稱謝,弄得子殊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瞧他神情甚是關切,心道:你主子這樣害我,難為你倒是一片好心。
李義不好再瞧莫熙手臂,微微偏過頭去品茶。楚懷卿卻皺緊了眉,一邊關切地盯著莫熙冰敷,一邊對子殊吩咐道:“行館有最好的燙傷藥,一會兒給木姑娘送去。”
莫熙道:“公子有心。不過,冰敷就好,只是有些泛紅,並不要緊的。”心中卻大罵楚懷卿這廝貓哭耗子。心道:想借機探得我的住所,倒是打得好算盤。姑娘我今日為了自保,不得不配合你賣力演出。我都犧牲這麼大了,你若是再不肯放過,可就別怪我日後壞你的事!只是“行館”是朝廷命官出行在外的臨時招待所。他說出這兩個字來,倒像是真的一時情急,忘了掩蓋身份說漏了嘴,奇哉怪哉。
誰知莫熙話音剛落,楚懷卿還未出言再勸,李義卻道:“女孩子面板嬌嫩,還是謹慎些好。”楚小侯爺連忙點頭附和。就連子殊也道:“是啊。姑娘就讓子殊跑這一趟吧。”
此時若莫熙堅決反對,反倒落了痕跡。她暗自思忖了一番,心道:反正李義也到過綠雲處,不如就說自己眼下搬去了那裡。幸虧機巧閣的門面跟綠雲的住處表面看起來只是毗鄰的兩家,毫不相干。不然這位疑心病甚重的王爺若是知道那次被救跟機巧閣這樣的江湖組織有關,又要查戶口了。弄不好連唐門都要被無端捲進去。
莫熙燙了右手,即便這樣的小傷對她而言可以忽略不計,在李義面前也得作出些微不靈便的樣子來。楚懷卿這隻黃鼠狼越發變本加厲地獻殷勤,竟然頻頻親自替她佈菜。
莫熙嘴上稱謝,心中卻越發大罵他乘人之危。
一旁的李義忽然使了個眼色給馮紹,馮紹心中訝異,但仍是上前一步道:“公子,還是由小的代勞吧。”
不想楚懷卿竟溫言拒絕道:“無妨。若非在下要的紅茶,木姑娘也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