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多。這朝中雖有她呼聲,但德妃封后的可能性亦是存在。帝王之言或是當下甜蜜勁起許下,但最終結局如何,她並不能左右。他就算真的封了德妃為後,她又能怎般?畢竟她身後無一可靠支柱,這是事實,她仍舊擔心。
這邊她焦心等候之中,有宮人自外面捎來了訊息,原是左相被告發貪汙,皇上看在他服侍先皇多年,亦為李氏王朝做出過不少貢獻,本想要降他官階,然他去請辭聖上撤他相位,貶為庶人。李曄見他這般,便自然允了。好在他外邊自有家當府邸可供頤養天年,便是他那女兒,被廢了的冷宮皇后,大抵是要一輩子孤老消亡於這悽悽冷宮之中了。
他一輩子操勞至此,卻臨老也護不得他的寶貝。嘆息聲中,有那輝煌過往,卻最終只剩滿身淒涼。
心頭大事已去,李曄自然高興,但這新後問題,亦是成了他的難。可他當日既那般說了,便不會失言。而今德妃有幾代老臣支援,國之根基不能動,這是他的顧慮。但德妃三年無子,歆兒膝下卻已有一女一子,這便是極大優勢。
他是想好了的,沒有堅硬後臺的她,是完整屬於他的人。往後既不會有外戚干政,更不會發生奪權的事兒來,這也是他考慮在內的一部分因素。
最重要的,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想到她鳳冠霞帶加身的模樣,便心頭悸動不已。她是他的人,沒理由讓他的人受了委屈。李曄心中對自己這般道,唇角含笑滿是喜悅。
議事殿中眾人爭鋒不休,最終一聲輕喝,李曄卻只笑了笑,丟下句意味不明的話語便從大殿之中離去。眾人滯留許久,困惑不解間卻也無可奈何。畢竟當今皇上,不是能夠隨意左右的人。
嘆一聲,實屬是操碎了心,奈何人卻不領情。
皇上宣佈三日後便是新後的封后大典,但人選卻尚未選出,眾臣不禁一片焦躁,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卻只能在心中渴盼了。
安歆在掖央宮靜候,她已是平復了忐忑心境,無論如何,封后事宜已在準備。至於是誰早晚都會揭曉,她就是急也無用了。
次日當夜,她安然入睡,至半夜聞殿外一片驚慌失聲。燈火重新點上,有人押著個黑衣蒙面人到她床跟前跪下:“娘娘,此人慾要行刺於您,屬下已捉住了他,可要派人去通知皇上?”
她低頭去瞧那連她的床邊都未曾碰著的刺客,心中微有異樣感覺,剛要伸手去揭他臉上的遮布,卻見那人驟然間渾身抽搐起來,沒會兒便吐著白沫倒在了地上。
眼兒是大睜的,他臨死前啊啊連聲,顯然是不能開口的啞巴。
“該死——娘娘,此人已服毒自盡,娘娘這屍身……”
“他身上可有何物?”
“稟娘娘,屬下已經搜過,未有。”
安歆擰了眉,瞧著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屍身,心頭恍然,閉了閉眼便轉過身不願多看。
這等關鍵時刻,有人行刺於她,矛頭一切自會指向德妃。而今死無對證,反倒更是落實了德妃的嫌疑。若是德妃真讓人刺殺成功倒也罷,可惜她卻僥倖活了下來。
她擰著眉目緩緩舒展開來,教人把那地上的人拖走,再把地上的髒汙處理乾淨後,她這才入睡。而這點小插曲,好似驚鴻一瞥般轉瞬即逝。
翌日清早,李曄聽聞此事後帶人前往德妃宮中,最終搜出那詛咒她的小人,上面寫的字兒也顯然是德妃筆跡。皇上盛怒之下不僅廢去德妃妃子之位,並杖責二十後打入冷宮。如此一來,毋須三日,結果已是顯然。
安歆在沒有競爭力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地得到朝中上下人等的支援,順利登後。同日,小皇子滿月,喜宴自然是少不得的。
新後得皇上盛寵,小皇子又是嫡出長子,日後定是光明一片。看似這後宮易主,漸漸平定下來,但很快的,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