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紀墨已經浪子回頭金不換了,屈雪凝又跟紀墨有了夫妻之實,她對紀墨現在十分的信任。
紀墨看屈雪凝當真了,他也不好意思辜負了這份信任,只好裝到底了,在屈雪凝的攙扶下去了寢宮。
在莫愁、婉清諸女的服侍下脫去外袍,只著貼身小衣躺在了床上,紀墨眯著眼伸手抓住了想轉身離去的屈雪凝。
屈雪凝狐疑的看了紀墨一眼,紀墨連忙熱淚盈眶:“雪兒,朕想能陪朕,什麼都不做,只是陪在朕身邊就好……”
屈雪凝眼中的狐疑化作了甜蜜,卻堅定的推開了紀墨的手道:“皇上您既然頭痛,想來是太過操勞了,還是自己好好的睡一覺吧,等您身體恢復了之後,臣妾再來陪您。”
“……那好吧。”紀墨嘴角隱蔽的抽搐了兩下,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其實也就是因為這是屈雪凝,換個人的話,紀墨都會撒嬌耍賴死皮賴臉的把人留下,衣服一脫還怕不就範?
但是屈雪凝身上那無時不刻不散發著聖潔的氣息,讓紀墨實在是做不出來這等無賴行徑,只好嘆息著收回了手,眼睜睜看著屈雪凝離去。
紀墨要是真想要,門口伺候著的美人們自然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但是想想屈雪凝的信任,他還是忍了。
這是他的女人,他實在是不忍讓屈雪凝傷心,更不願失去屈雪凝的信任。
莫愁在屏風後的小床上睡得朦朦朧朧的,現在輪到她值守。作為侍寢宮女,她必須睡得警醒些,就算是睡著了,哪怕皇上咳嗽一聲,她都得馬上醒來,然後趕緊跑去侍候著。
看看皇上是想喝水,還是想吐痰,皇上想喝水她得馬上把溫好的貢茶遞上,皇上想吐痰她就得立刻把金痰盂端起來。
若是皇上就此睡了還好,若是沒睡,她就得看皇上是不是需要打扇了,又或者是哪裡不舒服給捶一捶、捏一捏,又或者皇上半夜來了興致的時候她就得隨時寬衣解帶奉上自己的身體。
就算皇上睡了也沒那麼簡單就完事,她得先把喝過了的貢茶續上,放在雕著小型法陣能夠保溫的托盤上,若是貢茶加水的次數超過三次,就需要重新沖泡了。
或者是把用過一次的金痰盂拿出去放在外角再換個新的拿回來,用過的金痰盂白日裡自會有專門負責的嬤嬤來收走去清洗。
然後她得去看看燃著的檀香還剩多少,若是沒有了就需要更換。還得檢查下所有蠟燭,該換的都得換了。
再仔細傾聽下皇上龍床旁邊有沒有蚊蟲飛舞之聲,確定沒有能驚擾到皇上睡眠的東西,她才能躡手躡腳的回去,爬回她的小床,這期間她絕不能弄出大的聲響來,那可是大大的罪過。
今天很奇怪,皇上一直也沒咳嗽,也沒翻身,這讓莫愁反而睡得更不踏實以前皇上可不是這樣的。
太反常了。
看看天都快亮了,莫愁揉了揉眼睛,輕手輕腳的爬起來,繞過屏風,她要去檢查一下皇上有沒有踢被子,再看看有沒有什麼膽大包天敢行刺皇上的蚊子,或者是犯了欺君之罪的蒼蠅……
莫愁過去一看,皇上竟然是保持著躺下時的姿勢,似乎連翻身都沒有過。被子也是好好的蓋著,簡直是無懈可擊。
要是皇上每夜都能如此,倒也是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福分了。莫愁無聲的笑了下,然後去檢查了一下檀香,還剩不少,燃到天亮皇上起床是沒問題的。蠟燭燒到一半上,夠用了。
然後莫愁便圍著龍床輕手輕腳的繞圈,同時尖著耳朵傾聽,有沒有蚊蟲飛舞的聲音。
咦,今天還真是很順利嘛,連蚊子都沒有一隻。莫愁小臉上露出意外又滿意的笑容,忽然她看到那潔白的漢白玉地磚上似乎有什麼黑乎乎的汙穢,看起來好像是隻蟲子似的。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