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了打之後操子就陷入了沉默。當然一開始盛田就是為了讓她閉嘴才動手的,但是看到操子的眼神,盛田陷入了深深的後悔之中。他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無可挽回的錯誤。
自從那天之後,無論丈夫說什麼,做什麼,操子就沒再說過一句話。這是,今年一月時發生的事。
雖然知道可能會沒有用,但是盛田還是向操子道了歉,但是操子卻把無反應貫徹到底。但是,雖說兩人的關係決裂了,但是操子並沒有要求跟丈夫分房睡,對於家務也沒有馬馬虎虎敷衍了事,僅僅只是維持平常的生活,但是對丈夫卻保持完全無視,這就是操子的可怕之處。無論丈夫是好心勸解,還是大聲申斥,是痛哭流涕,還是下跪求饒,她都是保持冰冷的無表情,絕對不會有任何反應。在盛田家,這種冷戰關係已經持續了有半年以上。
事到如今已經只有離婚這一條道路了……盛田不止一次地感到這種絕望感。但是,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畢竟在買這棟公寓的時候,首付是操子的父母墊付的,光是這一點就成了離婚的最大的障礙。
到底該怎麼辦才好。只有等時間來解決一切,等待矛盾逐漸溶解這一個辦法了嗎?無論多麼煩惱,最後得出的結論只有這一個。
就因為這個原因,盛田覺得跟妻子見面的時間就算是少一分,少一秒也好。如果不這樣的話,實在是無法讓自己的精神保持正常。
於是就養成了像這樣每天晚上都要特意到根本不是順路的地方去抽一根煙之後再回家的讓人淚流滿面的習慣。不用說,這就是操子的錯,對盛田來說,不這麼咒罵一下心裡就沒辦法平靜。
而更讓盛田更為不爽的是,這天晚上,操子並不在家。但是盛田是在之後才知道的。
為了參加朋友的婚禮,所以她在丈夫上班之後坐飛機去了東京,然後當天晚上就住在舉行婚禮的酒店裡。第二天在和朋友們一起悠閒地在東京隨便逛逛之後,坐當天最後一班飛機回的家。
明明早就定好了這個行程,但是事前操子對丈夫卻完全沒提過這件事。由於兩人之間的絕對不跟對方說話的冷戰狀態還在持續著,這也算是理所當然的。當第二天早上,盛田看到冰箱的門上用吸鐵石貼著的紙條知道這件事時,已經為時已晚了。
在公司打發時間到差不多的時候,繞路到兒童公園抽一根煙‐‐那天晚上,盛田完全沒有必要遵守這個例行公事。下班後馬上回家,晚上舒舒服服地一個人自斟自飲就行了。
但是他並不知道可以這麼做,在八月十七日,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盛田一如既往地走進了洞口公園。
抬頭看向&ldo;洞口之友&rdo;的大樓,303號室的窗戶一片漆黑。當然這個時候操子已經睡覺了,平時應該會開著一盞小小的常夜燈,今天可真是少見地把燈全關了啊。完全沒有考慮到妻子可能並不在家的這種可能性。盛田伸手到口袋裡去摸打火機,正在這時。
他好像聽到了什麼。
一開始,盛田並沒有認為這是人發出的聲音。那聲音聽上去就好像是雞或者是別的什麼動物的頭頸被緊緊抓住時的聲音。
漸漸地,那聲音變成了&ldo;住手&rdo;、&ldo;不要&rdo;之類,好像是女性發出的清晰的哀嚎聲,發現了這點盛田,腦裡變得一片空白。
&ldo;住手!住……&rdo;
嘶啞的悲鳴聲劃破黑暗的夜空。
真、真的假的?餵……就在自己一直坐著抽菸的那條長凳旁的綠化帶裡,有模糊的人影在晃來晃去,讓人毛骨悚然。偶然還從地面傳來咚咚咚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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