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人,鬼王不好好待在地府,跑出來幹嘛?”
以芙氣急敗壞的嬌嗔,一手還在那揉肩按背,這個臭男人,剛才抓得她痛死了,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姒黎卻不然,她的銀鐸防禦能力如何她自己心裡清楚,這人輕而易舉就給收了,加之這麼濃郁的陰氣,稍不注意,都無需他親自動手,這些陰氣都能將一個凡人活活攝死。
“我等不知鬼王駕到,無意冒犯,”姒黎欠身、頓首,行了個肅禮。
“還真是鬼王?”以芙驚歎,“竟如此俊朗!”
聽到美人誇自己俊,玉子媯心下一笑,換了個坐姿,愈發風度翩翩。
誰知以芙變臉似的轉而白了他一眼,“俊又如何,對待弱女子如此粗魯,哼!”
“……”
鬼王扶額,心下無語,你一隻千年狐狸精,頓頓吃惡鬼,怎麼就成柔弱女子了~
“以芙!”姒黎睨了她一眼,心都揪起來了,生怕她再多貧一句,鬼王發怒直接讓她們魂飛魄散。
“哼!”以芙才不怕,把她抓得那麼痛,氣他兩句怎麼了?
不情不願的欠了欠身敷衍了事,她又變回狐狸模樣鑽進了姒黎懷中,不再多言。
“此獸頑劣,望上神莫要計較。”姒黎謹言求情道。
“坐。”
玉子媯並未介意,只是拍了拍身側的石凳,示意她坐下。
一身陰氣斂去,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這麼看倒與凡人無異,亦是個風流韻致的貴公子。
姒黎也不懼怕,大方從容地坐下,遂問:“實不相瞞,我等此次前來,是想入地府尋我那兩個苦命孩兒的元神,不知上神可知我兒去向?”
玉子媯不答,反問:“你便是那老和尚的徒弟?”
這一頭銀髮,與二十年前所見一般,只是那時還是個小女娃。
聽那和尚說,此女成年時肩上長出了鱗片。
玉子媯眸子一沉,黑芒閃過,只見美人頸邊對繡襟滑落,玉頸香肩但陳眼前。
肩上赫然長了三兩鱗片!
果然是她。
“可惜如此冰肌玉骨。”
“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姒黎驚呼一聲,慌亂的拉起衣襟,想都沒想反手一耳光打過去,又羞又惱,“役夫!”
“……”
發生了什麼?
他這是被打了嗎?
凜凜鬼王,活了萬把年,今天被個凡人打了一耳光,還是個女人!
驀地,只覺周身的溫度驟降,姒黎忙誦大明萬生經護體,可那股蠻橫的陰氣噴薄而出,連佛光都擋不住。
意識開始渾濁不清,身上似有萬把冰刀插入皮肉,刺痛難忍。
接著,她感覺到三魂七魄都朝靈臺處狂湧,想要衝破腦袋離開這具身體。
今天,恐怕要魂散於此。
不行,她還沒有找到她的孩子,還沒有完成師父的遺願。
還沒有親眼看到那人遭報應。
恍惚間,她彷彿看到兩個可愛的小嬰兒在衝她笑。
“我~的~孩兒~”
狹長的鳳眸撲閃幾下,終於閉上眼,姒黎身子一軟就朝地上倒去。
幸而。
一雙花蟒雲緞袖拂過,男人穩穩接住了她。
玉子媯眸中黑芒微閃,剛出體的魂魄又回到了姒黎體內。
她緩緩睜開眼,鬼王正抱著她冷著臉一言不發,她慌忙推開他,這男人太恐怖了,一怒就要人魂飛魄散,她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再看以芙,也沒好到哪去,一小隻的蜷成一團躺在石臺上,早已沒了生氣。
“你把她怎麼了!”姒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