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有人走進來,又輕聲關了門。
她迷糊中感到有人在自己身旁停下,緊接著身子被人扶起來,景年喘著粗氣睜眼,卻意外發現竟是畢堯。
她的雙眼驀的睜大,似乎是不敢相信,閉上覆又睜開。
手下意識地想要伸起,觸到畢堯的衣袖,冰涼的觸感才讓她驚覺到自己發燙的身體。
“莫慌。”
男人低沉的聲音就像一劑鎮定劑,竟真的讓景年平靜了下來。
畢堯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從裡面倒出一顆藥丸放到景年嘴邊,“吃了它便能好了。”
景年沒多問,艱難地張口含了進去。
畢堯再次將她放下平躺,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她。
隨著那藥丸被嚥下,彷彿有一個冰涼的東西從氣管直直滑向心口,連帶著所過之處的滾燙灼燒都平復了下去。
原本的痛苦竟是一瞬間便消失殆盡。
景年呆滯地躺在原地,緩了好一會兒,待身心都徹底平靜下來,才慢慢睜開眼。
畢堯望著她通紅的雙頰,神色是已恢復的清明。
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帶著一種下定決心的釋然。
“景年,你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這村子裡。就算你想,你的體質也第一個不會允許。”
他揚唇一笑,輕聲道,“我們是同族人,理應相互扶持,更何況是族人面臨為難之時,不是嗎?”
景年好半天沒回話,許久才啞聲問:“你給我吃了什麼?”
“火族特質的壓抑火種的藥物”,畢堯絲毫不介意她轉換的話題,耐心道,“與你出生時吃的並不一樣,這個藥的功效是短期的。我們火族雖常年居住在斷情山這種極寒之地,可還是免不了與外界的聯絡,為了能在外界自由活動,便以相似的配方製出了這種藥丸。”
“你也是……吃了這種藥?”景年猶豫道。
“當然。”畢堯點頭。
景年不再說話。
畢堯有心等她放下心結接納自己,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索性同她一起坐到草垛上,背靠牆望著一室的狼藉一同沉默。
景年默默伸手握住自己胸前掛著的玉佩,方才火種的一陣發作,倒讓那貼著面板的玉佩直到現在觸手都是一片滾燙。
她垂下眼眸,終是開了口:“你說的那些……我現在該怎麼做?”
畢堯似乎早料到她的反應,聞言輕笑一聲,偏頭看向她,雙眸依舊溫和,道:“現在你面前就擺了一條路,你只管走便是。”
景年皺眉,想到什麼,又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