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聽她回答,只故意一動不動地望著她,不給她絲毫逃避的機會。
“這種事……哪是輕易能嘗試的,那麼危險……”
景年抿唇,低頭拿著筷子在碗裡亂戳著,耳根已紅了個透。
“我倒是挺想讓你試試”,歐延笑,“你若心裡篤定,又有什麼好怕的?”
景年沒忍住抬頭,欲言又止,“其實……我能感覺到……”
這話多少有些突兀,歐延沒想到她真會回答自己,眉一揚。
景年深吸一口氣,“我不是說過……瞳術每次都是在情緒變動很大的時候,不受控制地冒出來嗎。”
歐延若有所思地點頭。
景年又飛快收回目光,繼續戳碗,“昨天晚上……我衝你發脾氣,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她說完這句,心跳越發劇烈起來,又快速補充了一句,“不過也不一定……這感覺一會兒有一會兒沒有的……”
“我便當你說了。”
歐延卻忽然打斷她。
景年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緊張地看向他。
說……說什麼了?
歐延壓低了聲音,卻笑得沐如春風,“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景年,我愛聽什麼,你應該最是清楚不過,雖然心知肚明,可也不能總是讓我意會不是?”
他目光深深,幾乎一看便會沉溺進去,末了又輕輕道:“我且等著。”
景年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話中的意思。
忍不住雙唇動了動,下意識想說些什麼,窘迫與感動之下,卻又一陣無言。
他們之間……一直以來被動的人都是她。
甚至連昨日,也是他主動提出的“重頭來過”。
明明……這段感情裡,他才是受傷害最多的。
她不擅表達,又總是遲鈍,懵懂地接納和承受著他的愛,卻沒有信心篤定自己所懷有的,與他的就是對等的。
當無意間成為感情中稍有些落後的那一個時,不安也會漸起。
這是一個過程,於她而言,可能會比旁人要耗費更久的時間。
但她又從未像現在這般發自心底地,全身心地愉悅和輕快過,她的所有喜怒哀樂,都已緊緊與有關歐延的一切捆綁在一起。
她會學著去愛,而那個答案也必然一定會越來越清晰……
……
“吃飯。”
歐延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笑了笑,收回目光,又為她夾了好幾筷子菜。
景年望著面前冒尖的飯碗,醒過神的同時,又無措地眨了眨眼。
身邊所有人都說她這一病,幾乎瘦脫了型,因此這幾天來,一直是卵足了勁變著花樣讓她能多吃些。
可她的胃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撐那麼大的啊……
她努力吃著,又道:“阿延,不知陸承遠陸大哥,還有疏逸大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