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變成豬玀來。”
杜太太聽淑嫻這麼一說,不禁捂住嘴笑了起來:“啥人叫儂一天到夜吃吃啦?儂可以到我下頭來,嘎嘎山湖,搓搓麻將呃呀。歐陽太太,儂會搓麻將伐?”
“會是會點,就是經常輸鈔票。”
“噢約,阿拉都是小來來,輸不忒多少呃呀,儂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呃,還怕輸點小鈔票呀。”
杜太太平時的喜好就是聽評彈,搓麻將,現在遇到淑嫻,聽說是會打麻將的,自然滿心歡喜。
“好好好,有空我會下來別相呃。哎,杜太太,個麼東廂房裡住呃是啥人啦?”
“東廂房裡住呃是沈先生,伊不太回來住呃。”杜太太把嘴巴湊到淑嫻的耳朵處:“聽說伊是軍統裡呃。”
淑嫻吃驚不小:“是伐?東廂房是軍統呃?”
“噓,輕一點,這種人老是神出鬼沒呃,看人都是斜了眼睛看呃,還是保持點距離好。”杜太太神秘兮兮地說。
“嗯,儂講得不錯,還是避避開好。”
“哎,杜太太,儂先生呢?哪能從昨日到今朝都沒看到伊啦?”
杜太太臉色微微有些尷尬,但沒逃過淑嫻的眼睛。
“伊呀,一天到夜都不曉得在忙的啥,一歇歇嘛到蘇北去,一歇歇嘛到重慶去,拿我此地當旅館了。哎,嘎大呃房間,平常就我一噶頭住,夜裡相嚇絲絲呃。我想把東邊一間租忒,也好多些進賬。”
“杜先生同意儂租忒伐?”
“反正房契在我呃手裡廂,我想哪能就哪能。”杜太太不無得意地揚了揚眉毛。
淑嫻笑了笑:“儂結棍。哎,閣樓上住呃是啥人呀?”
“噢,是阿榮這隻小赤佬,在商務印刷廠當印刷工,平常就歡喜偷雞摸狗,阿拉先生好幾雙晾在露臺上呃玻璃絲襪子被偷掉,我懷疑就是這隻小赤佬偷呃。還有我天井裡呃雞窩裡呃雞蛋老是少忒,肯定也是給這隻小赤佬偷吃忒呃。”
“真啊?”
“這隻小赤佬門檻老精呃,那呀,也要當心點,鈔票放放好。值鈔票呃麼子都要藏藏好。”杜太太好心提醒淑嫻。
“嗯,我曉得了。”
“哎,歐陽太太,儂先生是做啥麼子呃呀?”杜太太對陸昱霖也頗感興趣。
“伊在報館裡做,順便開了個照相館。”
“是伐?儂先生會得拍照片啊?個麼,啥晨光我去見識見識。”杜太太立刻興趣盎然。
“好呃呀,不過要等阿拉安頓好之後,剛搬來,有交關事體還沒頭緒,還需要添置點裝置。”
“不急不急,我只不過順口一講,儂勿要記在心上。”
“杜太太長得嘎標緻,一點都不比周璇,胡蝶,黎麗麗伊拉坍般,下趟來照相館,我叫我先生幫儂拍張藝術照,放大到二十,貼了櫥窗裡,肯定扎臺型。”
淑嫻的一番話讓杜太太聽得心花怒放:“個麼,我就先謝謝儂了。”
“阿拉是鄰居,用不著嘎客氣呃。哎,杜太太,儂小囡幾歲了?下趟也一道帶到照相館裡來,阿拉先生拍小囡照片蠻靈呃。“
一聽說小孩,杜太太神情黯淡起來:“唉,我沒小囡呀,老早有過一個,一週歲多就死掉了,是生腦膜炎。唉,後來就再也沒懷過。“
“哎呦,不好意思,我不曉得。“淑嫻連忙致歉。
“沒關係啦,已經過了五六年了,現在已經沒有當初嘎傷心了。哎,歐陽太太,儂小囡呢?哪能沒看到儂把小囡帶過來?“
“我落忒過幾個,一直沒懷上。“淑嫻不免又想起了在香港的那次流產,有些黯然神傷。
“哦,是伐,我倒是認得一個西醫,人家都講伊老來三呃,看好了蠻多不孕症,我當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