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沒有落入他設的陷阱中,反而讓自己變得很被動。
“佐藤先生是不是在考驗我對業務的熟悉程度?”黃恩博鄙視地一笑。
“但那天,的確有很多人看見醫院大廳裡有一位壯漢大喊大叫,急匆匆地來找你。”
“病人家屬,不足為奇,到我們醫院來的,十有**是急病,家屬當然著急了,有些家屬不顧醫院規定,大聲嚷嚷,這種事情司空見慣,有什麼奇怪的呢?我是一名外科大夫,現在是戰時,刀槍傷是常見病,他點名找我也是很正常的。佐藤先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
“那請你告訴我,這位壯漢找你是看什麼病?”
“沒什麼,是他跟朋友喝醉酒了,他的朋友被酒瓶子劃傷了,讓我醫治一下。”
“那你跟他去哪裡醫治他的朋友?”
“就在醫院裡的搶救室裡。你可以去查一下當天的手術記錄,我那天在手術室和搶救室裡做了五六臺手術。”
佐藤看了看桌上眾多記錄本,找到那本手術記錄冊,翻開一看,果然上面記錄了那天一共有十五臺手術,其中,有黃恩博簽名的就有六臺,時間都只寫了日期,手術類別也只是簡單的記錄為“頭部外傷“,”左腿外傷“,”腹部外傷“,除此之外,沒有更多的細節提供。
“黃大夫應該是個嚴謹的人,可是這記錄似乎過於馬虎了吧。“佐藤為沒有查到有用的資訊而惱恨。
“這也是沒辦法,我們醫生每天爭分奪秒地搶救病人,有多少時間用於記錄上呢,這只是一個籠統的統計,是供我們醫院內部參考用的,並非為了提供給特務機關研究用的,畢竟醫生的首要任務是救人,不是記錄如何救人,如何應付檢查,當然,佐藤先生的意見我們會考慮的,如果是疑難雜症的病例,還是應該記錄詳盡為好。“
黃恩博滴水不漏的回答令佐藤很是氣餒,他原本認為自己證據在握,黃恩博難以自圓其說,沒想到所有一切在黃恩博眼裡是如此合情合理,順理成章,幾乎沒有任何破綻。
正當佐藤一籌莫展之時,一個特務走了進來,在佐藤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佐藤眼睛一亮,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黃大夫,你是不是有一輛黑色的雪佛蘭汽車。”
“是的。”
“車牌號是6659?”
“是的。”
“五天前的夜晚,在廣州東城的出城關卡,有人見到了你的這輛雪佛蘭汽車出城了,而且在第二天凌晨,又看見你的這輛雪佛蘭汽車回城了。你作何解釋?”
“這輛車我一直停在醫院裡,很少開,我也不知道這輛車怎麼出現在廣州東城的出城關卡那兒了。也許被哪個毛賊偷了?現在的廣州城,治安這麼差,偷雞摸狗的事情屢見不鮮。”
“如果是毛賊偷了你的車,那他為什麼還要還回來?這似乎不符合邏輯啊。”
“也許這個毛賊是個俠盜,只是借用一下而已,並非想要佔為己有。”
“可要出城必須要有特別通行證。據我所知,黃大夫就有一張特別通行證,是當初山田會長給你的吧。”
“山田會長確實給過我一張特別通行證,這張通行證我儲存完好。難道別人就不能有通行證?難道佐藤先生非要認定我就是那天那個開車出城的人?”
“八格,黃恩博,你太狡猾了,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招認的?來人,把他帶到刑訊室去。”
“你要幹什麼?我是美國公民,你不能對我濫用刑罰。”黃恩博滿臉漲得通紅,他沒想到佐藤會對他用刑。
“美國人?你以為你是美國人我就不敢動你了嗎?黃大夫,你大概忘了吧,太平洋戰爭早已經爆發了,美國人也是我們的敵人。來人,帶走。”
第七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