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溫玉隱約一驚,應道:“是。”
皇帝從臥房出來,徑直進了旁邊的花廳,端身在主座上坐下,打量著跟在身後進來的溫玉。於他而言,其實是完全看不上溫家這樣的“小戶人家”的。小丫頭雖然進過聯考,但也不算特別拔尖的人才。只是劉宜光說喜歡她,那就是她了。今天看來,小戶人家倒是也有小戶人家的好處,找人方便。以今晚這樣的情形看來,換個規矩多的大戶人家,就不能及時趕過來,後果說不定會成什麼樣子。
“今晚幸虧有你們父女幫襯,宜光才能平安無事,朕定當論功行賞。你想要什麼,但說無妨。”
溫玉雖然有很多想要的東西,但也不會天真地認為就此開口,皇帝就會真的給予。自然立時稱這是份內之事,但求世子平安,不敢奢求賞賜。皇帝聞言,讚許地點點頭,又說道:“王府裡的情況,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宜光一病,這府裡連個主子都沒有,看這上上下下的,亂成什麼樣子了。你既與宜光訂了婚,就先住進來吧。”
“以世子眼下的情況,就是皇上不提,小女也自當侍病在旁。等世子病體大好之後,方能安心離去。”皇帝的意思,溫玉明白。但是未成婚就先住到一處,就算是在現代,也是容易被人詬病的一件事情,不好輕易為之。但是未婚夫生病,為“侍病”而來夫家暫住一段日子,卻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皇帝當然聽得出來溫玉話中的意思,倒也沒有責怪她,只道小姑娘還是挺有想法的。吩咐了尺素去給溫玉準備住房,便留了溫玉下來,自己去前院溫如韜那邊。皇帝今晨一起床就接到了劉宜光生病的訊息,當即撇下一干等在朝房等候上朝的文武大臣,穿著朝服就急急忙忙地過來了。劉宜光沒事了,他也不在這裡多留。只吩咐在大管家回來之前,外院的事情就由溫如韜全權處理,誰敢不聽排程,小心腦袋搬家。皇帝一發話,那些管事們自然全都服服貼貼,不敢造次。
劉宜光臥室的旁邊是書旁,尺素將附在書房旁邊的暖閣收拾了一下,給溫玉住。溫玉****沒睡,喝了一小碗粥充早餐,便和衣躺在榻上小憩。“小姐。”張媽媽看著四下無人,輕手輕腳地坐到榻前,將溫玉喚醒,憂心忡忡地說道。“我早上聽太醫與那尺素姑娘說用藥,其中有好幾味名貴的藥……我雖不懂醫,卻也知道麝香保心丸的用處……只怕世子……患得不是一般的心悸之症,而是……”
“是什麼?”
“怕是先天心病啊”張媽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若真是這個不治之症,皇帝的這個賜婚,不是害了溫玉一輩子麼先天心病,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先天性心臟病。這回病發,還算是輕的,沒有立即送了性命,但下一回就難說了。溫玉才十三歲,放在尋常人家,年幼喪夫,還能再嫁。可這是皇家啊哪有皇家的媳婦再嫁的事情?倘若世子真有了個三長兩短,溫玉年紀輕輕的,就得守一輩子寡了
看昨天劉宜光病發的景狀,溫玉其實心裡就有些猜到,劉宜光怕是心臟上有問題。所以明明是古道熱腸之人,平日裡卻總是面無表情,對什麼事情都一副冷冷淡淡、全無興趣的模樣。以這個時代的醫學條件來說,心臟病患者約摸是活不長的。他在金殿上將她爭取過來,他說是為了幫她和宋嘉言……他說得那樣肯定,其實是做好了自己隨時會死去的準備了麼?
溫玉心裡鈍鈍地難受,面上卻只能打起精神,出言寬慰張媽媽說道:“我看世子應該只是心悸之症,不然以昨晚那病勢,早就不妙了。至於那些名貴藥材,皇上疼愛世子,用藥自然是往名貴裡用。媽媽想想,那些治心病的藥,治起這心悸之症來,就像是用精銳之師去抓小賊,自然是見效愈大。媽媽不要亂想了。”
張媽媽拊著心口說道:“但願是我多想了。一想到小姐好不容易結的好親事,要是出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