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等我傷好了,我自己去見她。“
“是,我明白了,我明天一早就去。“
來福找到了震旦大學,一路詢問過去,終於在禮堂內找到了正在給傷員喂水的淑嫻。
“請問,你就是許淑嫻?”
許淑嫻機械地點了點頭,她見一個當兵的來找自己,心裡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兆向她襲來。
“你好,我叫郭來福,我們營長陸昱霖你認識吧?”
“是不是他出事了?”許淑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子不禁顫抖起來,手上拿的杯子也晃悠不止。
“不是,他讓我帶話,說他一切都很好,叫你不要擔心。”
一聽這話,淑嫻懸著的心放下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蹊蹺:“那他為什麼不親自過來跟我說一聲呢?還要煩請你來轉告?”
“我們營長軍務繁忙,所以委託我來跟你說一聲,主要是怕你擔心。”
“那他現在怎麼樣?”
“他說他很好。”
“他說?那他現在在哪兒執行軍務?”
“這個我不能說。”來福見淑嫻著急的模樣,連忙追問一句:“許小姐,你是不是我們營長未來的媳婦?”
許淑嫻默不作聲,片刻之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你會不會嫌棄一個瘸子?”
“瘸子?”許淑嫻抬起頭來,睜大眼睛望著來福:“你是說,你們營長受傷了?”
“我沒說,我什麼也沒說。”
“你什麼也不用說了,你快點帶我去見你們營長。”
淑嫻說著,拉著來福往外跑去。
在野戰醫院的病床上,淑嫻見到了日思夜想的陸昱霖。
陸昱霖見到淑嫻,又驚又喜。旁邊的來福一臉無辜的樣子。
“營長,不是我讓她來的,是她自己硬要來。我想攔也攔不住。”
“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傻瓜。”
“昱霖,你別罵他,是我逼他帶我過來的,你怎麼樣,傷哪兒啦?”
淑嫻掀開被子,看見陸昱霖的右腿和雙手上都綁著繃帶。
“沒什麼,這手是被機槍燙破點皮,這腿是被子彈擦破點皮。都是輕傷。”
這時,正好護士來給陸昱霖換藥。淑嫻連忙接過托盤。
“護士,你好,我學過護理,會換藥,這個傷員就交給我吧,你去忙別的傷員吧。”
“好的,謝謝。”
淑嫻輕輕地解開陸昱霖腿上的繃帶。用鑷子慢慢地掀開紗布,陸昱霖嘴角抽動了一下,發出‘嘶嘶’聲。
“是不是弄疼你了?”
“沒事,不疼。”
淑嫻把紗布揭開,看見小腿上有個銀元大小的洞,脛骨隱約可見。
“這哪是擦破點皮啊?都打到骨頭上了。”淑嫻眼淚簌簌往下掉。
“淑嫻,你別這樣,你看,這個病房裡比我傷重的多得是。我算是最輕的了。比起那些在戰場上捐軀的弟兄們,我算是很幸運的了。”
“昱霖,這我明白,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陸昱霖伸出扎著繃帶的手,替淑嫻擦去眼淚。
淑嫻抬頭向昱霖笑了笑,繼續包紮。
“把手給我。”
陸昱霖聽話地把右手遞給淑嫻。淑嫻輕柔地拆開繃帶,望著全是水泡血泡的手掌,心疼地吹了吹。然後用碘酒消毒,塗一次,吹一下。
“感覺好點了嗎?”
“好多了,淑嫻,你還真是當護士的料。”
“是啊,我也想躺在這裡,讓淑嫻嫂子給我換換藥,哪怕是打針也行。”來福一臉羨慕的表情。
淑嫻聽了,臉漲得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