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而且我們還找到了家裡的一條密道。“
“密道?“陸軼翔甚是納悶:”家裡還有密道?“
“聽媽說,是當初為了躲避太平軍挖的,可以一直通到珠江。“
“對對對,有這麼回事,這條密道比我的年齡還大,這麼多年了,我都快忘得一乾二淨了。“
陸軼翔趕緊進門,吩咐昱霖把門鎖上,然後直奔佛堂,看見一家老小都躲在這兒了,鬆了口氣。
陸軼翔把主僕們召集在一起:“大家聽著,這條地道是我們家的生死之道,不許向任何一個人透露,萬一日本兵衝進來,有這條密道,我們還有一線生機,要是被洩露了,那大家只有死路一條。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老爺。“
“虎仔,你聽明白了嗎?“
小男孩點了點頭。
“胖嫂,把虎仔看緊點,別讓他一個人四處亂跑,這炸彈可不長眼睛。”
“放心吧,太太,我一定看住他。”
“爹,我剛才看了一下,二樓西側被炸塌了一角。”
“那是書房,唉,這幫狗日的,先別顧這些了,只要人沒事就好。今天轟炸時,我正好就在下九路附近,一個炸彈,就把七八間鋪子炸得一片狼藉,死傷無數,慘不忍睹。”
“這一筆筆血債總有一天要讓這群泯滅人性的禽獸償還。”昱霖捏緊了拳頭。
“對,血債血償。”玉蓉也義憤填膺。
“我估計這轟炸一時半會兒不會結束,我們要有準備,現在外面也很亂,大批難民都擠在碼頭,車站,現在去香港也難,正好找到了這一處避難所,我們就待在這裡避一避,我會去搞一些吃的,大家就待在家裡別出門。”
“爹,我跟你一塊兒去吧。”
“不用,你就待在這兒照顧家眷,阿成,你跟我去罐頭廠,倉庫裡還有些存貨,你開車去拉回來。”
“是,老爺。”
“老爺,你可得小心點。”
大街上屍橫遍野,陸軼翔的別克車在馬路上艱難地行進著,看著慘不忍睹的景象,聽著撕心裂肺的哀嚎聲,陸軼翔的心像是被捅了一刀似的,在不斷的流著血。
別克車駛進罐頭加工廠,在倉庫前停下,罐頭廠已經停工了,工人們也都走光了,除了一個看門老頭,廠裡空無一人。
“阿成,你跟我去看看,倉庫裡還剩下多少罐頭。”
倉庫裡空蕩蕩的,一箱罐頭也沒有。
“陸老闆,今天上午來了一群難民,我攔也攔不住,唉,全給搶光了。”
陸昱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搶就搶了吧,人落魄到這種程度,也不必拘什麼禮,遵什麼法了。阿成,我們去生產車間轉轉,看看還有什麼可以吃的。”
阿成跟著陸軼翔來到了生產車間,好不容易在牆角發現了三箱落在這兒的牛肉罐頭。
“阿成,來一起搬走。”
阿成把三箱罐頭搬進汽車,陸軼翔開啟一個紙箱,取出五六個罐頭交給看門老頭:“拿著吧。”
那老頭鼻子一酸,撇著嘴,像個孩子似的哭了起來。
汽車往回開,路過一群衣衫襤褸的沿街乞討的難民時,陸軼翔讓阿成停車,抱著一箱罐頭放在他們面前。
難民們見有吃的了,一哄而上,哄搶起來,陸軼翔見狀嘆了口氣,便要轉身離開,忽然,數十個難民朝他磕頭跪拜。陸軼翔淚眼迷濛,心如刀絞。然後他用手一抹眼淚,轉身離開。
家裡就只剩下這一箱半的牛肉罐頭。
“這箱罐頭是給淑嫻的,這半箱罐頭我們大家煮湯吃。胖嫂,每天用一個罐頭的牛肉煮湯,院子裡還有些野菜,挖出來,炒一炒。”
“太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