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看到門口來人,聞言卻是不由得一怔,隨即臉上漾起了恬淡的笑容,道:“啊,敏慧,什麼時候來的?”
敏慧與金佳士倫一起上前幾步,“撲通”二聲,跪倒在地,道:“夫人,您與爺這一去,小少爺天天吵鬧,可把奴才們想死了。”
“想死我了?這可不成,只有四哥才能想我,你們想我,仔細四哥回頭跟你們吃醋!”黛玉莞爾一笑,臉上盡是嬌憨頑皮,全不像一個兒孫滿堂的中年美婦,倒是個快樂天真的少女。
見到兩個都跪下了,黛玉忙丟下鞭子,扶起敏慧,又示意金佳士倫起來,笑道:“金佳,你如今也是朝廷命官,‘男兒膝下有黃金’沒聽說過麼?那是‘跪天跪地跪父母’的,別輕易在我跟前說跪就跪,仔細折了我的福壽。”
金佳竟是磕了三個頭,才道:“爺原是奴才再生父母,這幾個頭,爺和夫人是當之無愧的。”
黛玉面色一板,頗有怒氣,道:“快起來罷,讓我瞧著著實氣悶!”
眼珠子一轉,瞧向了鳳舞,上下打量了一會兒,才道:“你不是那個捕頭麼?不去懲治那個什麼知府的姜公子,來這裡做什麼?”
金佳士倫已經站起了,聽了這話,忙笑道:“他原是奴才極得力的人。”
黛玉聽了便道:“好罷,四哥還在睡,你們先進來罷!”
說著便拉著敏慧先進去了,一路笑聲不絕:“敏慧,你們怎麼來姑蘇了?降職了?還是你們自請過來想瞧個究竟的?”
自己夫妻逝去之後,首先找過來的便是十三,餘者想來也會陸續來到姑蘇了罷?太湖的桃花林,深入的桃源林府,本就是世外桃源。
敏慧失笑道:“原是士倫說爺和夫人福大命大,豈能如此消逝,便自請過來姑蘇,掌管夫人的家鄉,也是想打探著爺和夫人的意思,倒是沒想到,竟是讓鳳舞先遇到了爺與夫人!至於那個姜公子,少不得懲罰一番!”
黛玉唇色如薔,得意地笑道:“四哥已經將他的鼻子打斷了,明兒個,你們再好生懲治一番,若是他家中是強搶而來的小妾,你們便做主放回家罷!”
敏慧也不覺抿嘴一笑,道:“爺的性子倒是大改了,何是這般不冷靜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往日裡的冷靜,原是裝出來的,若是公公在世,必定要說:老四,從小兒就呵斥你,你情緒不穩,難當大任,多年來你也改了不少,怎麼年到花甲卻反而又返老還童了?”
黛玉嘰嘰呱呱,學著康熙的語氣,極是相似,逗得敏慧忍住笑。
鳳舞見知府夫人與黛玉極是恭敬親熱,心中更是疑團簇簇,眼睛卻瞅著金佳士倫,只見他臉上皺紋舒展,眼角似是晶瑩劃過,顯然心情激盪。
這對宛若神仙眷屬的夫妻,更讓鳳舞好奇不已。
待得進屋落座,四面擺設一塵不染,件件精緻,處處雅淡,越發透出一種濃郁的書卷清氣,令人見之而難以忘懷,漸漸生出敬意。
鳳舞少年習武,本是草莽出身,多年來屢破奇案,只是對朝堂冷心,便只居於六扇門總捕頭之位罷了,倒也頗讀了些書,瞧著西壁書卷滿牆,越發敬佩此間主人之奇巧來。
黛玉坐了主位,招呼三人坐了,又吩咐小丫鬟沏茶上來。
鳳舞生平只見刀光劍影,哪裡見過如此溫柔旖旎?聞得茶香撲鼻,又見茶几上茗碗花瓶之物,愈見此間處處透著精緻的高貴氣派來。
黛玉對敏慧笑道:“說起來,也不過就這麼些時候,難為你們找來。”
敏慧不覺嘆道:“夫人說得倒是容易,想想爺和夫人這般風範,豈能讓人忘懷的?倒是難為了小少爺,天天哭著叫娘,讓人心裡怪疼得慌。”
聽到敏慧提起弘晝,黛玉的眼圈不覺紅了,低語道:“可不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