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志願只是想懂點&ldo;小學&rdo;罷了,而且興趣也單在形體訓詁一方面,對於音
學就是那麼茫然。一九0一年我考進江南水師學堂,及讀英文稍進,輒發給
馬孫(cpan)的英文法,我所得者為第四十版,同學多嫌其舊,我則頗
喜其有趣味,如主(lord)字古文為管麵包者(hlaford),主婦(lady)字
為捏麵包者(hlaefdi),最初即從此書中看來。一九0四年嚴復的《英文
漢詁》出版,亦是我所愛讀書之一,其實即以馬孫為底本,唯譯語多古雅可
喜耳。以後常讀此類書,斯威忒(hsweet)、葉斯伯生(cjespersen)的
文法,威克萊(eweekley)、斯密斯(lpsith)的英語諸書,近來還在
看巴菲耳特(obarfield)的《英字中的歷史》以消遣。因此我與文字之學
並不是全無情分的,不過我的興味蓋多在其與民俗學接觸的邊沿一部分,與
純正的文字學故不甚相近也。日本《言語志叢刊》的發刊趣旨中雲,在言語
的發達與變遷裡反映出民族的生活,我所喜歡的就只是這一點。我最愛叢刊
中柳田國男氏的《蝸牛考》,他說明蝸牛古名&ldo;都布利&rdo;(tsuburi)與草囤
&ldo;都具拉&rdo;(tsugura)的關係,覺得很有意思。越中多以草囤暖茶,或冬日
坐小兒,稱曰囤窠,這個製法的確與蝸牛殼是頗相像的。書中又講到水馬兒
的名稱,這在所著《民間傳承論》第八章言語藝術項下說得更是簡要,今抄
錄於下:
命名者多是小孩,這是很有趣的事。多採集些來看,有好多是保姆或老人替小孩所
定的名稱,大概多是有孩子氣的,而且這也就是很好的名字。例如東京稱為&ldo;餳糖仔&rdo;(ab
o,即水馬兒)的蟲,各地方言不同,蒐集來看就可明白命名者都是小孩,特別有意思的
是並不根據蟲的外形或其行走的狀態,卻多因了它的味道或氣息給它取名字。&ldo;賣鹽的&rdo;
(shiouri),&ldo;賣鹽大哥&rdo;(shio
uritaro)。&ldo;鹽店老闆&rdo;(shioya)這些名稱都因為
放到口裡有點鹹味而起的。&ldo;餳糖仔&rdo;,&ldo;賣糖的&rdo;(auri),&ldo;凝煎&rdo;(giosen,即
地黃煎,一種藥糖),這大約因為蟲的氣味有點像餳糖吧。這樣的名字大人是未必會取的。
水澄蟲(izuashi,即豉蟲)也有許多小孩似的方言名字,這又大抵是說寫或洗,多
因蟲的舉動而加上去的。如&ldo;寫字蟲&rdo;(jikakihi),&ldo;伊呂波蟲&rdo;(irohahi,
猶雲&ldo;天地玄黃蟲&rdo;,意即&ldo;寫字&rdo;),&ldo;洗碗的&rdo;(wanārai),&ldo;洗木碗的&rdo;(gokiarai),
這些名稱分散在各地方,是可以注意的事,&ldo;拌餈團的&rdo;(kaiochikaki)的名字則蓋是
由於蟲的右轉的運動而起的了。&rdo;《蝸牛考》中關於這個名稱有說明雲:&ldo;從寫(kaku)
這字,小人們的想像便直跑到餈團(kaiochi)去。實在這蟲的旋轉,的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