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嚥下去,忽然放下筷子站起來道:“我出去一趟。”
秋鳳梧道:“到哪裡去?”
其實他根本不必問的。
他當然知道金開甲是要大力他們擋住那些人。
金開甲道:“我出去走走。”
秋鳳梧道:“我們一起去。”
雙雙道:“你們要出去,酒還沒有喝哩。”
秋鳳梧勉強笑道:“酒可以等我們回來再喝,我們去找些新鮮竹筍來燒雞。”
”
高立忽然笑了笑,淡淡道:“你們不必去了,竹筍已在院子裡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出奇。
平靜得可怕。
秋鳳梧回過頭,一顆心也立刻沉了下去。
四個人已慢慢地走入了院子。
(五)
陽光燦爛,百花齊放。
多麼好的天氣。
第一個人慢慢地走進來,四面看了一眼,喃喃道:“好地方,是好地方。”
這人的臉很長,就象馬的臉,臉上長滿了了粒粒豌豆般的疙瘩,眼睛裡佈滿血絲。
有些人天生就帶著種兇相,他就是這種人!
院子裡有個樹樁。
他慢慢地坐下來,“嗆”的,拔出一柄沉重的鬼頭刀。
他就用這把刀開始修他的指甲。
三十六斤重的鬼頭刀,在他手裡,輕得就像是柳葉一樣。
高立認得他。
他叫毛戰!
“七月十五”這組織中,殺人最多的就是他。
他每次殺人時都已接近瘋狂,一看到血,就完全瘋狂。
若不是因為他已經到滇境去殺人,上次刺殺百里長青的行動,一定也有他。
第二個人慢慢地走進來,也四面看了一眼,道:“好地方,能死在這地方真不錯。”
這人的臉是慘青色的,看不見肉,鼻如鷹鉤,眼睛也好象專吃死屍的兀鷹一樣。
他手裡提著柄喪門劍,劍光也象他的臉一樣,閃著慘青色的光。
他看來並沒有毛戰兇惡,但卻更陰沉——陰沉有時比兇惡更可怕。
院子裡有棵熔樹。
他一走進來,就在樹蔭下躺了下去,因為他一向最憎惡陽光。
高立不認得他,卻認得他的劍。
“陰魂劍”麻鋒。
“七月十五”早已在吸收這個人,而且花了不少代價,他當然是值得的。
他從不輕易殺人,甚至很少出手。
可是他要殺的人,都已進了棺材。
他殺人時從不願有人在旁邊看著,因為有時連他自己都覺得他用的法子太殘酷。
“你若要殺一個人,就得要他變做鬼之後,都不敢找你報復!”
第三個人高大得已有些臃腫,但腳步很輕,比貓還輕。
高立當然也認得他。
這人竟是丁幹。
他慢慢地走進來,四面看了一眼,悠然道:“好地方,真個好地方,能在這地方等死,
福氣真不錯。”
他也坐下來,用手裡的彎刀修鬍子。
他跟毛戰本是死黨,一舉一動都在有意無意問模仿著毛戰。
若說他這人還有個朋友,就是毛戰。
第四個看來很斯文,很和氣,白白淨淨的臉,胡於修飾得乾淨而整齊。
他揹負著雙手,施施然走了進來,不但臉帶著微笑,眼睛也是笑眯眯地。
他沒有說話,身上也沒有兵器。
他看來就像是個特地來拜訪朋友的秀才。
但高立和秋鳳梧看見這個人,卻忽然覺得有陣寒意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