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習氣,且其人貪鄙甚愛錢財,提出如此苛刻條件乃其本性使然,用兵不過是恐嚇我朝,榨取錢財才是真。切不可中其詭計。”
“太傅所言臣也不敢苟同,切不可輕易答應其條件,而應還以顏色,使其明白我大金國絕不是好欺辱的。”吏部侍郎曹望之言道。他是宋朝降臣,也是當年在大宋‘鋤奸懲叛’的暗殺行動下的倖存者,自然知道一旦請降自己的下場是什麼。自然極力阻止和談。
“陛下,今日宋軍在北城下耀武。接連射殺了我守城軍兵十數人,但太傅卻不準士兵回射一箭。使其安然退走,使眾軍譁然。”僕散忠義出列道,他的話帶著怒氣,顯然也對完顏宗雄的所為不滿。
“陛下,臣想著此時乃是和議的關鍵時刻,才令軍士們不得枉發一矢,恐壞和事,確無怯戰之意。”完顏宗雄見大家紛紛指責自己,他知道現在皇帝看著雖然正常了,但是也可能隨時發作,瞅著皇帝面色不善趕緊自辯道。
“嗯,朕也以為如今正是和議關鍵時期,不能輕易言棄。”完顏亶明白現在勤王之師可能正在趕來,現在開戰對自己不利,還應該借和議拖延時間。
“臣以為陛下所言極是,應與宋人繼續周旋,以待時機。”見兩派人爭執不下,太師兀朮表示了對宗雄做法的理解,也安撫了主戰者的急躁情緒。
“太師所言正是朕之本意,宋人耀武意在逼我們就範。現中秋將至,朕備下了些禮物送於宋人,以便重啟和議!”完顏亶做出了結案陳詞,下令繼續和談……
次日,會寧城中走出來一支隊伍,由太傅完顏宗雄率隊,隨行的還有二十多輛滿載金銀財寶和酒肉的大車前往大宋皇帝行駕所在,前去犒軍。宗雄像早期的女真男人一樣自幼從軍,他參加整個伐遼之戰,立下了汗馬功勞,被太祖授予世襲萬戶,自然對軍旅絲毫不陌生。
進入宋軍大營後,但見處處整潔規矩,途中連馬糞都難見。而所遇軍將士氣高漲,衣甲簇新,個個滿面紅光,座下的戰馬也是膘肥體壯,一行人途經輜重大營時更是心驚,其中所集只其所見便有百萬石之多,而其中還傳出牛羊被宰殺時的悲鳴,顯然他們絕無缺糧之虞,物資供應正常,且十分豐富。
宗雄還發現宋營中修建了許多低矮的土窩,這個完顏宗雄也不陌生,外邊看著矬,其實是裡邊寬敞,早年女真人就住在這裡邊,以避風雪,渡過漫漫寒冬。這表明宋軍已經做好了過冬準備,絕不是像他們想象的待寒冬到來時便會撤軍,說明他們不達目的是絕不會走的。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更讓宗雄難堪,他們本想來送禮,出動的又是大金國的太傅、左相,還兼領行臺尚書省事,地位可以和大宋的宰相比肩,怎麼著趙二也得接見一下吧,而他也想借機與其談談和議之事,哪怕見一面給個面子也是好的。可當禮單和賀書送進去後,別說趙二召見,連個尚書、侍郎都沒相陪,裡邊只派了個內侍出來接收禮品。
而內侍對於金國送來的禮品還挑三揀四,冷嘲熱諷了一頓不說,對他們給趙二送的極品銀鼠皮袍也只看了一眼便捏著鼻子拈著扔到了一邊,稱上邊有一股騷味,皇帝絕不會穿的;對送來的十幾車金銀更是嗤之以鼻,說金國也算堂堂大國連波斯的那些小國都比不上,人家送來的金銀都是以船計,去年僅塞爾柱送來的黃金就有二百萬兩,可僅讓他們出百萬貫的歲幣還唧唧歪歪,沒有個痛快勁兒。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一國堂堂太傅被南朝一個內侍訓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卻還要陪著笑塞銀子死皮賴臉求他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