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闆見了,完全信任了希科,說道:“好,這兒就是您的家,我的屋子也是您的屋子,您把我當作朋友,我把您當兄弟,如果您手頭緊……”
希科從口袋裡掏出錢袋,那錢雖然動用過了,看上去依舊是鼓鼓囊囊,數目可觀。
看到這樣圓圓鼓鼓的一個錢袋總是使人開心的,即使對於一個想慷慨解囊而得知您不需要錢的大方人,也不例外。因為這樣他既得了名聲,又不必真的掏腰包。
店主說道:“好。”
希科又說:“為使您進一步寬心,我告訴您,我們旅行是為了傳播信仰,費用由神聖聯盟的司庫支付。請您給我們介紹一個安全的旅館。”
店主說道:“見鬼,我敢說你們在這兒比哪兒都安全。”
“但是,您剛才說起過一個住在隔壁的人。”
“是說過,不過我要他規規矩矩,他要是有一點間諜行為讓我看見,我貝努耶就讓他滾蛋。”
希科問道:“您的大名是貝努耶?”
“這是小名,先生,你們京城裡不一定知道,可外省的信徒都熟悉,我感到非常自豪。只要您說一句話,我就把他捧出去。”
希科說道:“何必這樣?就讓他呆在這兒,讓敵人呆在身邊更好,至少可以監視他們。”
貝努耶欽佩的說道:“您說得在理。”
加斯科尼人臉上掛著甜蜜的微笑,繼續說道:“可是,您有什麼憑據說這人是我們的敵人呢?我說我們的敵人,是因為咱們是兄弟。”
店主說道:“噢!當然啊,有憑據……”
“什麼?”
“他到這兒時一身僕人打扮,後來又換上律師制眼,但他化裝得並不像,我看見扔在椅子上的大衣下面露了一柄長劍的劍端。而且他跟我說起國王模樣兒不像別人的那樣,最後他還承認他負有德·莫爾維利耶先生的使命,您知道,此人是那個暴君的大臣。”
“我管那人叫希律王。”
“還叫他薩達那帕洛斯。”
“好極了!”
店主說道:“啊!我看咱們很投機呀。”
希科說:“當然!我就住下了。”
“我認為當然應該這樣。”
“不過一句話也別談到我親戚的事。”
“當然!”
“也別提到我。”
“您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小聲點,有人來了。”
戈蘭弗洛出現在門口。
店主叫起來:“噢!就是他,可敬的人!”
說著他走近修士,打了個聯盟會員的暗號。
這一下使戈蘭弗洛驚恐不已。
希科說道:“修士,回他一個,他全知道了,他也是盟員。”
戈蘭弗洛說道:“他也是?是什麼?”
貝努耶壓低聲音說:“神聖聯盟的盟員。”
“您看都是自家人,您可以回他一個了,回吧。”
戈蘭弗洛打了個暗號,店老闆喜不自勝。
戈蘭弗洛很快岔開了話題:“不是說好給我塞雷斯酒嗎?”
“我酒窖有塞雷斯酒,馬拉加酒和阿利坎特酒,所有的酒都隨您喝,兄弟。”
戈蘭弗洛瞧瞧店主,看看希科,最後仰望天空,他還矇在鼓裡,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顯然,以他修士的卑微地位,他認為自己遠不配得到這樣的福份。
戈蘭弗洛狂飲了三天:第一天喝塞雷斯酒,第二天喝馬拉加酒,第三天喝阿利坎特酒。不過,品評之下,他還是覺得勃艮第的酒最夠味,於是他又喝起尚貝丹酒。
整整四天,戈蘭弗洛品嚐著各種葡萄酒,希科卻足不出戶,日夜監視著尼古拉大衛律師。
店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