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阮靖馳盯上頂多就是挨頓揍,可要是被阮妤盯上……柳延想起當年那次雲淡風輕的威脅,而他之後被他家裡人押著去阮家,最後甚至動用家法在床上足足躺了幾個月的情形,就嚇得渾身打了個冷顫。
當初還只是件不輕不重的事,可如今——
他是聯合旁人害阮家的嫡子啊!
真是要死了!
怎麼就偏偏撞上阮妤了呢!
柳延嚇得心神俱滅,平日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再也維持不下去,慘白著一張臉回過頭,看著身後那個杏眸彎彎,笑容溫柔卻不達眼底的女子,嚇得聲音都發起抖來,「阮,阮小姐,不,不是我,是他!」
他突然指著文聰,強行為自己辯解道:「是他提議買通地痞流氓去打阮靖馳的,我,我只是附和一下,對,對,我就是附和一下!」
文聰看著身邊一副表忠心,想要從輕發落的柳延,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這個該死的蠢貨!
雖然早就知道柳延不聰明,但他也實在沒想到這人竟能蠢成這樣,別人還什麼都沒說,自己就巴巴把證據都遞了過去,他怎麼就跟這個蠢貨合作了!
現在好了,得罪了阮家不說,只怕連一向交好的柳家也要維繫不下去了。
他爹本就偏愛那個庶子,現在估計更是要藉機打壓他了!文聰心裡暗恨,腦中卻還是在不斷想著法子,很快,他就發現憑他從前再有謀算,如今也想不出一個好法子,只能僵著臉,神色陰沉地站在原地。
阮妤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副模樣。
原本的打算全部沒用上,看著眼前兩人狗咬狗的模樣,她難得沉默了一會,剛要問阮靖馳在什麼地方,就見譚柔領著小廝過來了。
譚柔微微喘著氣,低聲說,「阮姐姐,找到了。」
阮妤心神一緊,忙問,「在哪?」
「就在井水街的巷子裡,我讓阿順在那盯著,回來的安子說那邊人不少,咱們得快些派人過去,晚了怕是得出事。」
譚柔先前並未過去,自然也不清楚那裡除了一個阮靖馳,還有霍青行,也不清楚局勢早就轉變了。
阮妤聽到「出事」二字,方才姑且還算得上是明媚的眼睛此時徹底沉了下去。她冷著臉,黝黑深邃的眼睛冷冷盯著前方的兩人,文聰沉默回視,抿著唇沒有說話,柳延卻不敢看她,垂下眼睛,握著摺扇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走!」
她開口,是打算親自去看看。
「我派人跟你過去。」應天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走過來和阮妤開了口。
阮妤也沒拒絕,朝人道了個謝,「多謝應大哥。」又低聲提醒了這二人的身份,跟著一句,「勞煩應大哥先把這二人關押起來。」
「你放心。」
應天暉笑著保證:「這二人證據確鑿,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事情也肯定不會輕易了結。」
阮妤知他和那位林大人都是剛正不阿之輩,倒也不擔心他們會畏懼柳、文兩家的勢力,就算真畏懼也無所謂,人都欺負到頭上了,別說一向護犢子的徐氏了,只怕阮東山也不會這樣輕易算了,畢竟他最看重的就是他的面子。
即使他不看重血緣和子嗣,但打了阮靖馳,就是打他的臉。
他又豈會輕易算了?
估計都不用她出馬,只消把這個訊息傳到江陵府,就多的是人去解決。
她這會擔憂阮靖馳的安危也沒再耽擱,叮囑譚柔一句「你留在這照看」,然後就領著一群捕快跟著那個名叫「安子」的跑堂往外走去。
等她匆匆走後。
應天暉方才意味不明地看著眼前這兩位勛貴公子。
想到剛剛底下人說的那句「這兩人原本早就要走了,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