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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祠堂離開後。
阮父去書齋,阮妤也準備去金香樓了,她娘不放心,叫來馬車還問她「要不要和她一道去」,阮妤也不知怎得,突然想起阮靖馳最初去上學,徐氏不放心要陪著人去的情形,她自己是沒這個體驗的,她最開始上學的時候,徐氏根本不管她,後來徐氏有這個意思了,她也早就習慣獨自一人做那些事了。
不同於阮靖馳從小被徐氏悉心照料著長大,樣樣都由徐氏操持。
祖母雖然疼愛她,但祖母年紀大,夜裡覺輕,身邊是不能有人打擾的,所以阮妤從記事起就是自己一個人睡,她那會大概也知道自己不得父母喜歡,就特別怕麻煩人,生怕會被人趕走,每天丫鬟婆子進門伺候的時候,她就已經穿好衣服穿好鞋子坐在床上等她們了。
濃密的長睫輕輕扇動了一下,阮妤笑著眨了下眼,看著目露擔憂的婦人,無奈笑道:「阿孃,我是去做事,再說有屠爺爺看著呢,不會有事的。」
「那你別太忙,有事交給他們去做,早點回來。」阮母沒辦法,只好囑咐道。
阮妤自是應了,又和她娘說了幾句,這才動身,半個時辰後,馬車在金香樓門前停下,不比昨日荒涼,今天還沒到飯點,金香樓已經有客人了,有幾個是昨日來過的,認得她,見她進來就笑著和她打招呼,「阮老闆來了。」又問她,「今天有蟹煲嗎?昨天就吃了點,我今天特地早早過來,想著回頭給我家人也帶一份,讓他們嘗嘗鮮。」
阮妤笑著和人問了好,喊來昨天給她和霍青行送茶的那位名叫阿福的小二,「今天有蟹嗎?」
阿福十分機靈,忙答道:「有!屠師傅特地讓人買了不少。」
阮妤點點頭,和問話的男人說,「既然有,回頭我讓人做幾份,不過這蟹煲得熱的時候才好吃,回頭還是帶家人過來吃比較好。」
男人濃眉大眼,長得十分魁梧,這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道:「這不是我家夫人不信我說的,我就想著先帶回去讓她嘗嘗看。」他說著又嘆了口氣,「她現在剛有身子,胃口差得很,吃什麼都吐,人都瘦了一圈,我最近每天出門,就是來看看有什麼好吃的給她帶一些。」
阮妤見他長得一臉兇相,說起妻子的時候卻眉眼含笑,連語氣都柔和了不少,心裡也不禁有些軟,笑著說了一句「恭喜」又和人說,「貴夫人懷孕的話還是別吃蟹了,這東西比較寒,回頭我給你做一道酸湯魚,你帶回去讓夫人嘗嘗看?」
「好啊,要是我家夫人肯吃,阮老闆就是我們家的活菩薩,以後我日日叫人來光顧!」
阮妤笑笑,未說別的,讓阿福好好招待就去了後廚。
後廚人不少,除了屠榮、鄭松,張平之外,還有三四個年紀不等的廚師,看到她進來,除了屠榮和張平,紛紛喊她,「東家。」
昨天阮妤那一手讓金香樓賺了不少,也讓他們徹底心服口服。
尤其是鄭松,他昨天被阮妤親自教導做橘子茶,也不怕她了,這會笑著和她說話,「東家可來了,今天都有好幾撥人來問咱們的蟹煲了。」
阮妤笑著點點頭,「我剛瞧見了。」
她說著從一旁扯來一塊乾淨的布,一邊圍在腰上,一邊和鄭松說,「幫我去洗一盆蟹。」本來是想找屠師傅先說酒樓的事,但如今有人點菜,自然還是客人比較重要。
屠榮見她要做菜,吩咐其餘人,「你們都出去。」
除了還在洗大閘蟹的鄭松,其餘人都沒有異議往外走,就連張平也沒反對,阮妤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倒也明白是個什麼情況了,現在的廚師分不少流派,除去對磕過頭敬過茶的徒弟,其餘人那邊那邊都是藏著私的,生怕旁人偷了自己的家學去。
就跟她們成親嫁人一樣,有時候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