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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庭之一路沉默回到家,大門敞開著,院子和堂間卻沒人,看了眼阮妤的屋子,門窗緊閉,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醒著,他也不敢過去打攪,聽到後廚傳來細微聲響,索性便往那邊走去,走進去才發現裡頭的人是譚柔。
平常這個時候,譚柔早就去金香樓了。
因此這會看到她在,阮庭之愣了下才開口,「你今天怎麼沒出門?」
「阮大哥。」譚柔正在洗碗,看到他進來便把洗乾淨的碗筷累到一旁,又在穿著的圍布上擦了下手,聞言,溫聲答道:「阮姐姐說你明天就走了,讓我今天留下來一起吃飯。」
「噢。」阮庭之點點頭,又問,「那我爹孃、妹妹還有小善他們呢?」
「伯父伯母出去買菜了,小善吃完早膳去找小虎子玩了,阮姐姐還在睡。」譚柔說完又看了一眼阮庭之,猶豫著問,「阮大哥吃過早點了嗎?若是沒吃過,鍋裡還有現成的,你看看,若是不喜歡,我再給你做。」
「不用。」
阮庭之搖搖頭,知道妹妹還在睡,他倒是稍稍放心了一些,回想後話又奇道:「什麼叫我吃過早點了嗎?難道你知道我昨晚不在家裡睡?」他心下暗驚,神情也變得驚訝起來,「那我爹孃他們呢?」
譚柔抿著紅唇柔聲笑道:「早間霍公子過來和伯父伯母說過了,他說昨天你們聊天聊得比較晚,就宿在一起了。」
知道是霍青行來過了,阮庭之的心又定了下去。
他爹孃一貫喜歡霍啞巴,有他出面,肯定不會為難他,也就是妹妹那邊……想到妹妹,阮庭之不由又想起剛剛霍啞巴說的那番話,他猶豫好久才看著譚柔問,「那個,你是什麼時候來我家的?」
覺得自己這話怪是突兀的,他又撓了撓頭,尷尬道:「我就是想問問你關於我妹妹的事,我聽說你現在跟她一起打理金香樓,你們應該蠻熟的。」
「她……」
阮庭之抿了下唇,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她這幾個月過得如何?」
譚柔聞言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阮庭之,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話,但見少年濃眉緊皺,嘴唇也緊緊抿著,想了下,如實道:「我不清楚阮姐姐剛來時如何,但就算現在,偶爾我出門的時候也還是有不少人在議論阮姐姐。」
阮庭之皺了眉,「議論她什麼?」
「左右不過是一些難聽的糟心話,」譚柔低聲答道,「有說阮姐姐一個女兒家不安於室,整日待在外頭,有說她一個人打理酒樓,每天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也不怕日後嫁不出去。」
她每說一個字,阮庭之的臉就黑一分。
譚柔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還有甚者,說她如今打理酒樓,收斂錢財,只怕日後嫁給夫家一點錢財都不會給家裡留下,說伯父伯母如今是養虎為患。」
「荒唐!」
阮庭之暴喝一聲,他就像是一匹被人激怒的豹子,緊攥著拳頭,雙目圓瞪,臉色陰沉。
譚柔倒是不怕這樣的阮庭之,彷彿知道他不會把拳頭對準自己人,仍道:「是荒唐,但最荒唐的事,」她停頓一瞬才看著阮庭之說,「說這些話的還是您的二嬸,阮家的二夫人。」
有些話開了口,後頭的話就變得容易許多。
原本她作為一個外人,阮家的事,她是不好發表意見的,可她實在是替阮姐姐打抱不平。
阮姐姐在外操勞奔波,這些人坐享其成也就罷了,還天天看不得阮姐姐好!縱使她生性內斂溫和,想起那位阮二夫人,心中也不由來氣。
見阮庭之神色微怔,譚柔繼續垂著眉眼淡淡道:「我雖然待得時間不長,但也時常聽到阮二夫人的憤慨之言。阮大哥,恕我說句難聽的話,阮家族人一邊拿著阮姐姐辛苦賺來的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