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拿到的錢自然也不會像去年那麼多。
所以還沒等阮父開口,他們就紛紛要族長把阮家二房剔除族裡。
阮父顧念就這麼一個弟弟,到底還是多給了一筆錢,但他能做得也就僅此而已了……子不教,父之過,阮卓白走到今日這步,和他這個做父親的也有推脫不了的關係。
阮宏遠雖然不學無術但總歸還要些臉面,知道自己的兒子做出這樣的事,自然不敢來找阮父,而且他也挺怕被阮父教訓的。
倒是阮陳氏來了幾回,先是哭求讓他們幫忙,見他們無動於衷又開始在門口喊罵起來,被阮母拿水潑了一次,又被門前幾個嬸子合夥罵了一通,漸漸地也就不敢再來了。
這些事,阮妤都不知道,都是回家之後,譚善和她說的。
她的日子忽然就變得平靜起來,金香樓的生意越做越大,煩人的蒼蠅們也漸漸消失了……倒是有一日,她回家時,聽說阮卓白出獄了。
阮卓白這事往輕了說,本就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因為牽扯到了阮東山才被多關了幾日。
他又不像寧裕有銀子,有地位,聽說在獄中被折磨得很慘……不過最慘的還不是在獄中,阮妤聽人說,他剛出大牢就被人蒙著麻袋狠狠揍了一頓,要不是被人及時發現,估計連命都沒了。
如今命雖然保住了,卻是被人抬著回來,去診治的大夫說他這輩子都可能站不起來了。
事情發生的時候。
阮父阮母去看了一眼,但也只是留了些錢便回來了。
阮宏遠仍不管事,阮陳氏見兩個兒子,一個廢了,一個仍是頑劣得不行,心力交瘁之下也老了許多,但心氣和戾氣總算沒以前那麼盛了,慢慢地,他們一家人也淡出了阮妤的視野。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很快就到了三月初。
天是越發暖和了,這陣子,發生了許多事,最大的一樁事便是忠義王大勝北羌,不日就要歸來,這對阮妤一家人而言可謂是天大的好事,自打阮庭之去了軍營之後,起初還有幾封家信傳回來,可是後來便了無音訊,即使阮妤知曉北羌一戰是大捷,但到底還是怕戰場之上血光劍影,哥哥會出事……如今總算有訊息了,他們一家人怎麼可能不高興?
而寧家也出了一樁大事。
聽說出獄不久的寧裕寧二爺直接撕破了多年偽裝的溫善面孔,領著人「逼宮」寧家老太爺,要他交出大權,寧家老太爺雖然在家中說一不二,但到底年紀大了,沒以前那般威風了,寧家又有不少族人紛紛投靠寧裕,逼著人一起交出大權……可就在眾人以為寧裕奪權成功之際,那個傳說中風流成性扶不起的阿斗寧宥卻帶著人登門了,片刻功夫就把寧裕給拿下了,還羅列出許多罪狀。
寧裕再次入獄。
這次因為寧宥的那些罪證,卻是很難再輕易出來了。
阮妤是從嶽青霓口中知曉此事的,有一回嶽青霓來找她玩,吃飯席上便說起了這樁事,她一個做事丟三落四,很少把什麼人什麼事記在心中的人,那日說起寧宥卻頗有些感慨。
「當初表姐和我說他是被人陷害了,我還不信,如今看來……唉。」
「阿蕊如何?」阮妤那日問了青霓。
可嶽青霓抓著手中的豬蹄沉默了好一會,最後卻只是搖搖頭,很輕地說,「表姐什麼都沒說,阿妤,你說奇不奇怪,從前誰都不信寧宥,覺得他混帳墮落,表姐還非要和他在一起,大半夜跑去找他,什麼名聲都不在乎。可如今寧宥汙名洗清了,她卻什麼表示都沒有……我出來的時候,她還在繡她的嫁衣。」
阮妤那日聽到這話,什麼都沒說,嶽青霓走後,她卻看著窗外風光遲遲不曾說話,怎麼可能什麼表示都沒有?只是阿蕊如今更清楚自己要選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