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後,阮父也出來了,看著霍青行望著一處,好奇道:「在看什麼?」
霍青行一聽到這個聲音立刻收回目光,濃密的睫毛在半空一顫一顫,聲音也因為壓制而有些異樣,「沒什麼。」
可阮父又豈會察覺到這些小異樣,他看著霍青行剛要再說什麼,先前讓去傳話的人就回來了,他連忙和霍青行說了一聲就走了出去,等再回來的時候,臉色卻有些凝重。
「先生,怎麼了?」霍青行看著阮父問。
阮父似是還有些驚疑未定,好一會才啞著嗓音說,「青山鎮出去的那條山路剛才發生滑坡,幸虧阿妤今早提醒我了,要不然我這……我這豈不是害了人家。」
又想到今天自己原本也要出門,而他貪圖方便肯定會選擇這條近路,心下一時又是慶幸又是震驚,後背都冒出了一層汗。他顧不上和霍青行細說,往後廚走,「我得去和阿妤說一聲。」
說著就離開了這。
霍青行倒是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就往堂間裡頭走,打算再把下午準備的課看一遍。
……
午後。
阮妤沒再去聽霍青行講課,而是非常有閒情雅緻地教霍如想做糕點。
今天家裡人多,阮母怕她們兩個小姑娘做的糕點不夠吃,就在一旁準備炒麵的材料,她娘一手炒麵做得非常入味,放的是今早剛買的梅花肉,切成小拇指大小的細條,再糊個雞蛋薄冰切成雞絲狀態,還放了前些日子王嬸家送來的冬筍,面也是自己和的,再放一把韭菜和蔥,混著炒起來香得不得了。
有時候阮妤夜裡餓,她娘就給她做這個。
至於另一邊——
阮妤和霍如想低頭為棗泥酥做準備,做棗泥酥最麻煩的就是準備棗泥了,得用尖刀先把上好的金絲小棗去核後清洗乾淨,然後拿到鍋裡蒸兩刻鐘,等冷卻之後再用手掌大小的木勺一下一下去碾,要是想吃得細緻一點就得把外頭的紅棗碎皮全都摘掉。
這還只是第一步。
為了去掉棗泥裡的水分,還得先拿到鍋裡清炒下,把裡頭的水分全都煸出來。
「原本還得加糖,不過這棗子我剛剛嘗過已經夠甜了,就不加了。」阮妤邊把棗泥盛出來,邊和霍如想說。
霍如想原本還因為中午的事有些尷尬,剛才進來的時候也一直羞澀著不說話,可此時看著阮妤細緻地做著糕點,頓時也變得認真起來,而後更是自告奮勇去揉麵團,等麵團揉好,她先看著阮妤給她示範把棗泥放到捏好的麵團裡,再把她放到梅花形狀的模具裡壓平,而後自己也跟著試了下。
她手巧,做得不遑多讓,阮妤倚在一旁笑誇道:「如想做得真好看。」
霍如想一向害羞,聽到這話,小臉頓時又紅了起來,但又壓抑不住心裡的雀躍,抿著小嘴小聲道:「是阮姐姐教得好。」又忍不住抬頭看著阮妤說,「阮姐姐真厲害,什麼都會。」
會刺繡,會做菜,還會做生意,還長得漂亮,人也溫柔。
霍如想越想就越愁,阮姐姐這樣好,真的會看上哥哥嗎?
阮母聽到這番話也頗有些與有榮焉,「這孩子就是愛拼命,什麼都要拔尖,也不知道從前吃了多少苦才會這麼多。」最後一句,她說得格外輕,語氣還有些難受和感傷。
阮妤忙笑著轉頭去安慰,「都是從前的事了,而且會的多也挺好的呀。」
總比什麼都不會被趕出家門來的強。
怕她娘難過,她又笑道:「阿孃做的麵條真香,回頭我要多吃一碗。」
阮母這才破涕為笑,「好,我做了很多,夠你吃的了。」
……
等阮母的炒麵做好,再一碗碗分好,阮妤這邊的棗泥酥也出鍋了,趁著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