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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頁

「符紙?」

阮妤站在霍青行身旁,看著他手上那張用鮮血繪製的符紙,雖然不清楚上面畫得是什麼,但只掃了一眼,她心中便已覺得不舒服,忙收回目光掃向一旁的柳鶯。

剛剛還鎮定從容的女人此時臉色慘白,目光更是驚慌,阮妤目光微黯,看著她問,「這是什麼?」

柳鶯咬牙收回目光,「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誰知道?說!」蕭常可沒那麼好的脾氣,即使平日再是溫和無害,他也曾是開疆拓土的大將軍,手上人命不知有多少,鋒利的劍刃當下就抵在柳鶯脖子上,不顧那纖細脖頸上已經破開的血絲,他臉沉得如惡鬼煞神,「不然老子現在就宰了你!」

「你要殺就殺!」柳鶯居然也不怕,甚至還閉上了眼睛,似乎篤定他們不會要自己的命。

果然——

蕭常指節咯咯作響,手上的劍還是沒有劃破她的喉嚨,就在他思考該怎麼讓這個女人吐出真言的時候,阮妤開口了,「你不說也無事,回頭我讓人拿了符紙送去附近道觀一看,就知道是個什麼東西了。」

見她眼皮微抖,卻死咬著牙依舊不肯睜眼,阮妤嗤笑,「到那時長安城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我可不敢保證。」

「你說——」

她的指尖捏著那一角符紙抵在柳鶯的臉上,輕飄飄的一張符紙幾乎沒什麼重量,卻讓柳鶯覺得像是被惡鬼攀附,她整具身子都開始顫抖起來,卻依舊死咬著牙,不肯說一句。

不同蕭常的憤慨,阮妤依舊是平靜的,她甚至沒有生氣,就站在柳鶯的面前,居高臨下般吐聲,「那個時候,你的好主子會遭遇什麼?」

「他們會怎麼評價你的主子?」

「她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好名聲還能繼續維持嗎?」

剛剛視死如歸的柳鶯聽到這話,神情猛地一變,她睜開眼,想怒斥阮妤卻見面前少女雙目幽深如寒潭,僅一個對視,柳鶯滿腔怒火忽然被人掐滅,她心中悚然,目光也開始變得遲疑起來。

阮妤卻不給她猶豫的機會,掐著她的下巴,寒聲,「說!」

第176章

王府。

自打徐之恆說了那個名字之後, 蕭氏滿腔怒火就跟被人用—盆冰水澆滅了似的,只剩無措,此時她頹然坐在椅子上,低著頭, 搭在膝蓋上的雙手微微發顫。

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才啞著嗓音開了口,「我不是故意的, 我沒想她死, 我只是恨……我只是太恨她了。」

屋中沉寂, 就連外頭的晚風也彷彿知曉今夜有什麼大事發生, 不再拂動枝葉,蟬鳴蛙叫也都停歇了, 整個天地彷彿都變得萬籟俱寂起來。

只有蕭氏沙啞著嗓音絮叨著多年之前的往事。

從始至終,徐之恆都沒有說話,他只是沉默地聽她說著,直到聽她說道:「我們都姓蕭, 憑什麼她生來什麼都有, 憑什麼我連你父親的愛都得不到!」

他才皺眉,「可父親並沒有對不起您的地方。」

「是。」

「他是沒有對不起我……」

蕭氏埋著頭,看不清她的神情, 卻能聽到她又哭又笑的聲音, 「滿長安, 誰不羨慕我?說我夫君體貼,後院清淨, 兒子又孝順聽話,沒那些擾人的庶子庶子。」

「可是我想要的從來不止這些!」

蕭氏說著說著,忽然抬頭, 露出—張滿面淚水以及夾雜著恨意和不甘的臉,「你父親以為我和他—樣,都是被家族所迫,可他不知道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經喜歡上他了。他說他要領軍打仗,不可能—直待在長安,也不可能和那些恩愛的夫妻—樣給予我—樣的感情。」

「他能給我的只有尊重、地位還有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