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想繼續往上深造,我也會支援你,無論是你想讀研讀博,還是出國留學,都可以。」
「但僅此而已。」
「如果我不答應呢?」
薄鬱眸色暗沉,像一片雷電密佈的積雲,又帶著痛意。
「顧淮南,我只是喜歡你,難道這是什麼無法容忍的大錯,值得你現在要跟我劃清界限?」
「我的喜歡,就那麼讓你難以接受?你真的覺得我們相差十二歲,有那麼重要麼?」
顧淮南有些於心不忍,「這不是年齡差的問題,你根本沒有成年,況且……」
也不止差十二歲。
他穿書前剛過三十二歲的生日,真要論起來,他比薄鬱整整大了二十歲,根本不是十二歲。
二十歲是什麼概念,但凡他是個喜歡女人的男人,孩子都快趕上薄鬱的年齡了。
他們相差的東西太多了,他根本沒辦法平等地看待薄鬱,更不可能拿他當一個可以喜歡的男人。
薄鬱按耐不住煩躁,「況且什麼?」
顧淮南摁住眉心,「沒什麼,我不會等你,也不會喜歡你,你就當沒有顧淮南這個人吧。」
顧淮南說完,見剛才還情緒難定的薄鬱忽然冷靜下來。
他那雙漆黑眼睛直直地盯著他。
顧淮南被他看得心裡直打鼓,不明白薄鬱在看什麼,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自己,彷彿將他看穿一般。
許久,薄鬱突然開口。
「本來就沒有這個人。」
顧淮南下意識問:「什麼?」
薄鬱很輕地笑了一聲,闐黑無光的眼眸極其犀利地盯著他。
「本來就沒有顧淮南這個人,你根本不是顧淮南。」
第47章
「你胡說什麼。」
顧淮南避開薄鬱看他的目光, 強行鎮定下來:「我不是顧淮南,難道你是顧淮南麼?」
說完,他伸手拿起檔案, 一副「我不想跟你爭辯」的模樣。
薄鬱一反常態, 沒有立刻辯駁他的話, 而是格外沉靜地說道:「葬禮那天不是我第一次見顧淮南。」
他沒有用「你」來指代,而是用的「顧淮南」三個字。
單單一句話, 讓顧淮南心率猛地加速起來,那瞬間他的心臟快得彷彿要跳出嗓子眼。
薄鬱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掉馬了??什麼時候掉馬的,為什麼他會知道他披著原主的馬甲, 薄鬱也是穿書一員??
顧淮南瞳孔地震。
內心短時間內湧起無數疑問。
可惜他不能問,他不知道薄鬱這句話表達的意思, 更不確定薄鬱是不是在詐他的話。
哪怕薄鬱真跟他一樣是穿書人士,他也必須先穩住。
原主暗戀薄鄭方,肯定時常找機會去薄家, 再則薄鬱是原主找來的,兩人在葬禮前見過面無可厚非。
只是按照原主冷漠的性格,應該跟薄鬱沒有交集,更別說見到薄鬱時跟他說話。
總結=薄鬱在詐他;
這是陷阱,他不能往裡跳。
顧淮南強行鎮定地翻了頁檔案, 扶正眼鏡說:「我印象不深, 大概我們在薄家見過吧。」
他反應平平,似乎真的不知道薄鬱剛才在說什麼傻話。
薄鬱緊盯著顧淮南, 留意他一切細微表情, 抓住了蛛絲馬跡。
顧淮南有許多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小動作, 緊張時, 他拇指會下意識捏緊手裡的東西, 撒謊時,拇指和食指會不自覺地細細摩挲。
這些難以窺見的細節,逃不過他的眼睛。
顧淮南在撒謊。
他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