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沒再打過電話來。
這天晚上,公司同事聚餐,她回來得很晚。樓梯裡沒有燈,她從包裡摸出鑰匙開門,進到屋裡正要反手關門,突然一股力量衝過來,將她推進去,然後門被關上。一股酒精味衝入她的鼻子,來人靠在門背,重重地喘氣。
凝霜以為自己遭遇到了變態酒鬼,本能地尖叫。黑暗裡,一個男聲低低響起:“是我。“
她聽得出來是白樺。她定定地站了一會兒,伸手去觸控牆上的開關。
“別開燈。”
依他而言,將伸出去的手縮回來。她背對著他,一動不動。黑暗裡,寂靜襲來,包裹著她,纏繞著她,聽到他起伏的呼吸,她漸漸覺得自己陷入一個迷陣之中,瀕臨溺亡。她嘴唇發乾,身子僵直,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帶著酒精的氣息慢慢地爬上她的後頸。他伸開雙手,將她抱進懷裡。嘴唇輕輕地貼上她的脖子,小心翼翼地親吻她的肌膚。她覺得一陣□□,從前就受不了他這樣挑逗。隔了那麼久,身體卻依舊還有那麼靈敏的反應。她剋制住自己已經騷動的心,任由他一點一點的啃噬,不作回應。
輕輕解開釦子,將衣服往下褪,溫熱的嘴唇順勢來到她的肩膀,惹得她忍不住呻呤。他似乎是得到了許可一般,扳過她的身子,雙手從後面抱住她,粗暴地、蠻橫的吻上她的唇。凝霜試圖推開他,理智告訴她他們不能再有任何親密的舉動。而慾望卻佔了上風,乾涸的大地需要清泉滋潤,黑暗的世界需要光明照亮,久違的擁抱讓身體的嚮往,她的雙手情不自禁地勾上他的背。白樺得到進一步的指引,解開她內衣的扣子。
窗外有微弱的光亮照進來。
清晨,凝霜在白樺輕微的鼾聲中醒來,側過頭,看他睡著的樣子。他的臉上有一道疤痕,使得原本陽光的臉龐多了一絲滄桑,令旁人看著緊張。而當初自己就是被這張帶著刀疤的臉迷住了,她覺得他是英雄,而英雄是需要一些苦難來證明自己的。她不怕他生氣時陰鷙的表情,怕的,是那漫長日子裡的客套疏離。
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臉龐,不料卻把他弄醒了。他睜開眼睛看到凝霜,皺上眉頭:“昨晚我喝多了。”
生生讓她想掐死他!拿喝多了這種藉口來賴賬,他真是無恥到家了。
他看著她的表情,從痴迷到驚諤再到憤怒,心裡竟然覺得有趣得意。
“我會對你負責的。”他面無表情。
凝霜從頭下扯出枕頭捂住他的臉,聲音近乎咆哮:“負你個大頭鬼啊,你去死!“
他輕鬆地掰開她的手,起來找衣服。待他穿戴整齊,扣上最後一顆釦子,也不看在床上的她:“搬回去住吧。”如施捨恩情一樣。
凝霜更生氣,將枕頭砸向他:“給我滾,你有多了不起,叫我搬我就搬?我還不稀罕!“
他還是那個氣死人的樣子:“不搬?你可別後悔。“拉開門就走了。
趁著清閒的時間,白露把單據拿出來,放整齊用別針別好,再拿出計算器慢慢算賬,扣除房租,水電和駱雪的工資,盈餘為負數,略虧。開業第一個月,這樣的收益在預料之中,她自己比較滿意。她抬起胳膊伸個懶腰,就看見穀雨一臉黑線走進來。
她趕緊起身去迎接:“誰把我們谷科長氣成這樣?這都快要生了,可別動了胎氣。”
穀雨不看她,徑自走到沙發裡坐下,沒好氣地說:“給我來杯水。”
白露趕緊端了來,她一口氣喝下,然後重重將杯子擱在桌子上,狠狠地說:“我婆婆來了。”
“來照顧你?”白露揶揄到。
“不會說普通話,不會燒飯。我和梧桐也不會燒飯,她來了跟我們一起住我媽家。中午因為一點小事跟我媽吵起來,結果我媽在電話裡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