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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更多的壓榨時,迦毗羅傳來的鉅變讓缺吃少穿卻並不缺腦子的卡羅姆人開始不安了,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迎接他們的是什麼,連族內最出色的巫師也無法預測。

“呼!”

颶風掀起,草木低伏,一道道身影鬼魅般穿梭在樹冠之上,體型巨大的長耳梟投放下的陰影像一團團烏雲籠罩在下面的青草地上,騎在馬背上的卡羅姆勇士神色凝重的緊盯著他們,握緊了手裡的弓箭。

不遠處帳篷前的老人握著手鍊面帶憂慮的看著這一切,頭髮上的草枝和身上的羊毛隨著風吹簌簌抖動,以他的睿智也沒料到白露女王的“到訪”來的如此迅猛果斷。

“哈珀族長。”從草地弛回來的強壯勇士重重吐出一口氣,修長的手臂上套著卡羅姆人特有的曲型弓,背上的箭囊戳滿了箭簇並不鋒利的箭枝,跟在他身後的勇士也都是這麼打扮。

“所有人都疏散了,您也快去地窖躲躲吧。”

“難道我們卡羅姆人註定一生只能被驅趕嗎?”身為公國主人的老人抬起浮腫的眼皮,有些無奈的慘笑道:“小時候我不懂為什麼我們要不停遷徙,像穴鼠那樣從一個洞鑽到另一個洞,灰頭土臉,慌慌張張,跟故事裡傍草而居載歌載舞的卡羅姆人分明是兩個世界,後來大人們告訴我卡羅姆人是天生的放牧者,跟著青草遊牧就是我們的生活啊。”站著的勇士們慢慢低下了頭,屈辱和憤懣的淚水迅速爬滿了眼睛。

“後來,等我長大了才發現,並不是我們非要遊牧才能讓牲畜活下來,而是有些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在驅趕著我們,那東西是克洛里斯精靈手裡晃盪的飛鐮殘影,是迦毗羅王的信使傳來單薄的一聲口諭,是其他公國佯裝強盜的聯合犯境掠奪,那東西讓敞著胸膛高歌的牧人鴉雀無聲,那東西讓歡鬧嬉笑的孩子面露驚恐,那東西讓草原上飛翔的雄鷹變成了地上的穴鼠,不知道還要被驅逐多少代人……”老人說著,面前的勇士們已經泣不成聲,手中的曲型弓被攥的嘎吱作響。

“是站著歌唱,還是跪著求饒,卡羅姆人?”頓了頓,老人滿是滄桑的呢喃著。

“站著歌唱!”“站著歌唱!”勇士們不顧滿面淚水嘶聲怒吼著,舉起了手裡的弓。

老人緩緩起身,看著半空中越來越多的陰影,任由疾風撲面,也自巋然不動。

當卡羅姆的信使還在泰倫帝都焦急徘徊時,即使耳目眾多的阿什曼對於草原上發生的一切也沒有及時的傳回隻字片語,因為一切來的太快太猛烈。

“噗!”沉悶的標槍入肉聲紛紛響起,翱翔在半空中的夜梟騎士像狩獵般面無表情,手中的標槍伴隨著巨大的慣性,不帶任何花俏動作就能將地上的卡羅姆勇士連人帶馬輕易貫穿。

戰爭到來的時候,連薄薄的一聲口諭也沒有,白露女王對卡羅姆人的清算就從這一根根呼嘯而至的標槍開始了。

“散到樹下!散到樹下……”疾馳在槍林中的卡羅姆人大聲疾呼,呼喊間一杆標槍從他的大腿上斜刺而下,帶去一片血肉。相比來自空中疾風驟雨般的槍雨,卡羅姆人的反擊只能算是零星小雨了,大多數箭枝還沒飛到夜梟騎士的眼皮下就被他們座下的巨翅掀的不見蹤影了。

盤旋著的夜梟騎士忽然攻勢變緩,卡羅姆人狼狽的逃到草原上稀疏的叢林處,指著半空不停咒罵。但罵了兩句後所有騎在馬背上的勇士臉色變了,因為他們聽到了熟悉的響聲,那是數量巨大的馬蹄踩過地皮才能發出的轟隆聲。用手撫摸著馬頸上的鬃毛,安撫著坐騎不安的情緒,身形壯碩的勇士緩緩抽出腰刀,列馬陣前深吸一口氣,大喝道:“卡羅姆的勇士們,千百年來我們像迦毗羅的奴隸一樣,已經做了所有我們該做的,現在,我們要為自己,為那些在地窖裡瑟瑟發抖的孩子們做件事,讓孩子們知道,這是他們命運不再被驅逐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