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森跟隨方錚多年,稍一思索便知這位方元帥估計是敲詐未遂,雙方起了爭執。
“對!太欺負人了!”溫森狠狠點頭道:“元帥,咱們現在怎麼辦?”
方錚一揮手,氣哼哼的道:“走!回營!”
一行人跟著方錚邁步往突厥大營的轅門外走去。
“元帥,就這麼算了?”溫森很不甘心。
“不然還能怎樣?帶兵跟他們打一場麼?默啜知道了還不得笑掉大牙。”方錚陰沉著臉道。
“不但不能跟他們計較,老子還得給他們調撥糧草,總不能真把他們逼得退盟撤軍,靠!這元帥當的,太憋屈了!”方錚越想越悲憤。
眾人走到轅門口,方錚忽然一伸手,道:“慢著!”
眾人一楞。
眼珠轉了轉,方錚指著突厥大營門口擺放得密密麻麻的拒馬,鐵蒺藜,以及圍著大營的杉木柵欄道:“來人,把這些,還有那些……全都給老子搬到咱們大營裡去!”
眾人愕然,溫森擦著汗道:“元帥……這,不太好吧?這可是當著突厥人的面搶東西啊……”
方錚一瞪眼道:“搶東西怎麼了?突厥人能搶咱們,咱們為何搶不得他?大家各搶各的,各有所搶,有什麼不對?”
溫森繼續擦汗,這位元帥大人的思維……真的很難捉摸啊!
方錚瞪了眼,誰還敢再勸?
於是,兩千親軍紛紛擼起袖子,開始搬挪擺在突厥大營門口那些雞零狗碎的玩意兒,拒馬,鐵蒺藜,連柵欄都被他們拆成了一根根的木頭,眾人像一群打掃衛生的環衛工人似的,一人抱著一堆東西,一個個興高采烈,跟過節似的。
守在轅門口的突厥士兵不幹了,見這夥人跟土匪似的,問都不問便搬他們的東西,擱了誰都得急。
一隊士兵互視幾眼,眼色機靈的趕緊往王帳跑去報信,另外幾個突厥士兵則圍住了方錚,義正嚴詞的指責道:“唧唧呱呱唧唧呱呱……”
方錚不耐煩的將他撥拉到一邊:“別跟老子說鳥語,老子聽不懂!你們家國師打牌欠老子許多錢,老子拿走一點東西就當是抵押了,……來人!把這幾個突厥人放倒,唧唧呱呱的真討厭,太沒禮貌了!”
一隊親軍衝上前,嘻嘻哈哈一頓拳腳,將這幾名突厥士兵打暈了放倒在地上。
隔得遠遠的大群突厥士兵見狀不由大怒,紛紛欲上前跟方錚拼命,領頭的百夫長看到方錚身著元帥鎧甲,情知此人是他們名義上的頂頭上司,畢竟雙方是盟軍,百夫長神色猶豫了一下,喝止了手下士兵,又派人趕緊向國師報信去了。
“搬,快搬!”方錚手舞足蹈的指揮著親軍,神色頗為興奮。
抬頭見轅門口還立著一根長長的旗杆,旗杆上掛著代表突厥圖騰的大旗,方錚忽然沉默了,眼睛肅然的盯著高高聳立的旗杆,神色頗為肅穆。
“元帥,您怎麼了?”溫森訝異道。
方錚嘆了口氣,語氣沉痛道:“看到這杆旗,我便想起了在前方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心中很是沉重啊!”
溫森:“……”
搶東西還搶得如此多愁善感的,古往今來,唯方元帥爾。
方錚回過神,收回了自己多愁的思緒,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旗杆,沉吟道:“這根木頭貌似比我帥帳前的那根更長啊……默棘連太沒禮貌了,老子才是元帥,他的破旗子怎麼能比我的高?這是逾制啊!對吧?”
溫森急忙附和道:“不錯,元帥說得對極了,默棘連乃化外蠻夷,實在很不懂規矩……”
“砍倒砍倒,這根旗杆我要了,把它立到我們大營裡去!”方錚毫不猶豫下了命令。
“啊?”溫森傻眼了,剛才不是還“沉痛”著嗎?這會兒又打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