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地,與方家聯姻,正好能解決這個難題,方錚權大勢大,是朝中唯一一個獲得皇帝絕對信任的大臣,更與皇家沾親,韓家聯姻方家,起碼百十年內,可保韓家無虞,爹,女兒可有說錯?”
望著韓亦真一臉冷笑和傷心,韓竹搖搖頭,站起身走到她身邊,伸手撫著她一頭秀髮,語含憐惜道:“真兒,你心思縝密,分析事情少有錯漏,為父亦不如你。你剛才說的都沒錯,為父確實有這個想法,為了家族平安昌盛,身為世家子女,要時刻做好為家族犧牲自我的打算,韓家門深戶大,全族上下千餘人,稍有行差踏錯,便很有可能刀劍加身,滿門遭屠。這些都是實情……”
頓了頓,韓竹繼續道:“……可是,家族再大,都是靠親情維繫,老夫若連自己女兒的終身幸福都不顧,一味只求家族壯大而泯滅了親情,這樣冷血無情的家族,又有誰還會對它有歸屬感,還有誰會為保全它而犧牲自己?真兒啊,莫把老夫想得太冷酷,就算當今聖上要納你為妃,你若不願,韓家縱是拼了造反,也斷不會拿你出去犧牲,你回房仔細想想,你若真對那方錚無意,此事老夫便再也不提,如何?”
韓亦真睜大眼睛望著父親,不由有些驚喜,眼淚瞬間又佈滿了臉龐,心中的憤怒和絕望,瞬時被感動所替代。
原來韓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冷血,自己終究是被家主疼愛的女兒,不是拿來換取家族利益的籌碼,夠了,不枉自己為這個家操持辛勞多年,為它的付出是值得的。
望著女兒邁著顯得有些輕快的步伐走遠,韓竹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滿是皺紋的老臉頓時露出幾分謔笑的意味:“老夫雖老,可戲臺上的戲摺子沒少看。真的無意麼?呵呵,愛恨往往一線之隔,也許,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契機,老夫那時縱是反對這門親事,你恐怕也會心甘情願他私奔了……”
※※※
“咚咚咚咚……”
知府衙門前的鳴冤鼓沉重的響起,由於知府衙門修建已久,顯得略有些破敗,鳴冤鼓一敲,衙門正堂的四牆便開始不停的掉土面兒,當值的衙役們紛亂慌張的跑了出來,站在衙門正堂前的院子當中,滿臉驚恐的望著灰塵漫天的衙門正堂,和堂內那塊隨著鼓聲震顫不已,彷彿隨時會掉下來的“明鏡高懸”牌匾。
“啊!方大人還在裡面!快,快請方大人出來!”一名捕頭模樣的人跳腳喝道。
眾人一驚,急忙拔腿便往裡衝去,還沒踏上正堂的臺階,便聽到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別敲了別敲了!哎喲喂!祖宗哎,本官聽到了,這就升堂還不行嗎?再敲房子就塌了,你知道你要賠多少錢嗎?”
聽到聲音,眾人鬆了一口氣,鼓聲這時也停了下來。
然後,在眾人愕然的眼神下,暫代蘇州知府一職的欽差方大人連滾帶爬從內堂跑了出來,臉色蒼白的盯著正堂上方的房梁,渾身嚇得直哆嗦。
眾衙役手執風火棍,按平日升堂的秩序排班站定,然後棍子斜點地磚,口中低喝“威——武——”
“閉嘴閉嘴!威個屁武!都小聲點兒,膽敢喧譁者,拖出去打板子!”方錚低聲斥喝,然後小心翼翼抬頭望了一眼不停掉灰塵的房梁,怎麼看怎麼覺得心裡不踏實。這升堂若升到一半,房子垮下來,老子這算倒黴透頂,還是因公殉職?
“啪!”驚堂木萬分溫柔的輕輕拍在正堂的大案上,顯得很沒底氣,堂上眾人一副想聽響雷,結果聽到一聲蔫屁的感覺,渾身不自在。
“呵呵,走個形式,意思一下就行了……”方錚沒正形的朝眾人笑了笑:“你們的前任知府大人貪得太厲害了,衙門都成了危房,也不說掏點銀子修繕一下,實在混帳之極。”
底下的師爺和做筆錄的文吏急忙陪笑點頭,滿口附和。
“啪!”再次溫柔的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