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迎雪道:“那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我面具之下的樣貌十分醜陋,你…你還會如以前那般待我麼…我是說…我是說你還會永遠守在我身邊麼?”
蕭遙顏色一正道:“憐姑娘,無論你是美若天仙還是姿色平庸,對我來說你都是你,這就足夠了,人的相貌一出生時便已註定誰也沒得奈何,相比之下一個人的心靈才是最重要的,有些人生就一副好皮囊卻滿腹汙穢(蕭遙這時卻是想起了九陽山紫陽觀中的尹天成,這人生就一副堂堂相貌,但是卻行事下作讓人不齒),而鬼師伯她即便以醜陋的面目示人,也要勝過那樣的人百倍。”
憐迎雪有些欣喜又有些忐忑道:“蕭大哥,你心裡真是這麼想的麼?”
蕭遙鄭重的點了點頭,他這一生中見過的最為美豔的女子莫過於玄羅神教玄羅四凶陰屍毒浪四使中的浪使,此人可謂是媚骨天成國色生香,即便與之為敵蕭遙仍曾驚豔於她的妖媚,然而浪使空有一副傾國傾城之貌,內心卻要比毒蠍還要猙獰可怖的多。
憐迎雪彷彿終於下定了決心,伸手捏在了面具的接縫處,扭過頭將整張面具慢慢揭了下來。
銀色的亂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襲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的墨色長髮。
憐迎雪慢慢的轉過身來,蕭遙終於瞧見了憐迎雪面具之下的容貌,首先進入眼簾的便是一塊硃紅色的胎記,猶如一抹濺到臉上的血痕,在憐迎雪白皙的面板映襯下更顯觸目驚心。
蕭遙這時才明白過來憐迎雪的擔心是什麼,他沒有說什麼,因為此時一切言語都是蒼白的,他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憐迎雪他的答案。
只見他上前幾步,輕輕的抱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憐迎雪,低下頭輕輕地吻在了憐迎雪的額頭殺上,他的動作很輕卻很堅定,他的心出乎意料的平靜安寧。
憐迎雪伏在蕭遙懷裡,感受著對方溫暖而又堅定地懷抱,眼淚終於忍不住簌簌的流了下來,這一刻她知道她找到了那一種幸福,那一種每一個女孩都在追尋苦求的幸福,那一種母親為之著迷又為之心碎的幸福,她也在這一刻終於有些明白了母親當年的劇痛,任誰失去這樣的幸福都會瘋癲的,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憐迎雪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猶如母親那樣的堅強,但是聽著那平靜而又讓人安寧的心跳,憐迎雪知道她要比她母親倖運太多了。
聽到憐迎雪的抽泣聲,蕭遙有些慌張,卻不知該如何安慰懷裡的這個女孩,只能把她抱得更緊,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好一會兒憐迎雪才平靜了下來,戀戀不捨的離開了蕭遙溫馨的懷抱,仰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蕭遙道:“蕭大哥,即便迎雪是這樣的樣貌,你還會對我好麼。”
蕭遙伸出手,替憐迎雪擦掉眼角的淚痕,溫聲道:“迎雪,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哭了好麼會傷身的,我們以後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不是麼。”
憐迎雪用力的點了點頭,抬起頭看著蕭遙真誠的雙眼,她的臉因為長年遮擋在面具之下本就有些蒼白,更因為先前為蕭遙放出了許多的血,透露出一股讓人心碎的白皙。
直到蕭遙拉著她坐回了篝火旁邊,重新將那支獐子腿腿烤過了遞給憐迎雪,憐迎雪接過獐子腿輕輕咬了一口,遞給了蕭遙一個甜甜的笑臉。
蕭遙見她喜歡亦是高興,又重新給憐迎雪換過了一碗魚湯。
天色已晚,兩人索性便在這小河邊上露宿一宿,說是露宿其實馬車中有枕頭被褥,憐迎雪在車廂中也能夠休息的很安逸,而蕭遙則坐在車廂外面打坐運功。
夜色降臨,憐迎雪服過了藥慢慢睡去,夢中她彷彿又回到了母親帝茹夏的身邊,她開心的向帝茹夏訴說著自己的喜悅,而帝茹夏則是一直淡淡的含笑看著她不發一言。
不一會兒夢中的畫面驟變,憐迎雪彷彿回到了幾年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