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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

京城,太子府。

空蕩的後殿內,案几上的紅燭忽明忽暗,襯映著太子的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一如京城的局勢般詭譎難明。

範瑞坐在太子的對面,囁嚅著嘴唇,幾番猶豫,終是不敢開口。

良久,太子深沉的笑了,目光帶著幾分陰森,淡淡道:“先生可有話要說?”

範瑞忙拱手道:“殿下……請恕在下多言,四路邊軍,願意效忠殿下的只有一路,而城外秘密訓練的新軍,準備亦多有不足,城防軍自方錚上任後,變數更多,此時若倉促起事,在下擔心……”

太子微笑道:“先生擔心孤會步老師潘文遠之後塵?”

範瑞忙低頭道:“殿下所言正是,殿下,兵者,國之兇器也,傷人亦傷己,還望殿下謀定而後動啊!”

太子沉聲道:“先生還少說了兩件事,壽王在興慶府監軍多年,想必其羽翼亦早已豐滿,孤若起事,壽王必興兵勤王,還有,先生可還記得綁架方錚嫁禍於孤的幕後主使之人嗎?孤覺得此人不簡單,看不見的敵人,才是最危險的,孤若起事,恐怕那人必有所動作。”

範瑞聞言神色更加鬱卒,沉聲道:“既然這麼多不利於殿下的因素,殿下為何還執意起事?”

太子嘆了口氣,眼睛望向殿外黑如濃墨的夜空,淡然道:“父皇病重,眼看就快駕崩了。他既已打定主意,廢黜孤這個太子,在他死之前,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孤廢黜,孤若再不動手,那時連太子的名分都沒有了,興兵起事更沒了藉口,師出無名,誰會響應?先生啊,孤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爾!”

看著範瑞蒼白的臉色,太子溫和的笑了笑:“先生不必擔心,其實我們的勝算還是很大的,有時候爭權奪位很複雜,就像要撕開一張精心編織的大網,剪了一根線,卻連著一大片,令人不敢輕舉妄動,可有時候,爭權奪位又很簡單,簡單到——也許只要殺幾個關鍵的人就行……呵呵,孤現在要等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只要殺了那幾個關鍵之人,天下之大,何人還敢站出來反對孤即位?屆時孤手掌拱衛京城的四路精銳大軍,再加上一路邊軍,和孤私練的新軍,天下之兵,大半皆落入孤之手,皇帝的位子,自然便能坐穩了,先生,以為然否?”

範瑞若有所悟,道:“殿下所說的關鍵之人,是指方錚和那幾位王爺嗎?”

太子沉沉笑道:“……也許,還有別人吧,誰擋了孤稱帝的路,誰就是孤的敵人!”

範瑞悚然,垂頭不敢出聲。

“先生,吩咐新軍,加緊練兵,藏匿行蹤,莫被人發現。時機一到,便攻入京城……”

“不知殿下所說的時機是……”

太子笑笑,搖頭不語。

第二百六十三章 胖子的春天

“一人獨叫不是春,眾人齊叫春滿園……好詩,好詩啊!”

方錚剛睡醒,便漫口吟了一句好詩,連他都忍不住為自己擊節讚歎。

伸了個懶腰,方錚舒服的嘆了口氣,隨即神色怔忪,眼神呆滯,開始享受幸福的發呆時間。

所謂發呆,便是將腦子處於一種放空的狀態,有點類似於佛家所說的“靈臺空明”,不過人家是為了修行,方大少爺卻是很單純的想體會一下白痴的境界。兩者有本質上有區別。

這幾日常去城防軍的軍營巡視,自從斬了副將沈信,方錚在城防軍中算是立了威,看著將士們敬畏的眼神,方錚心裡還是忍不住得意了一番。不過立威只能偶爾為之,若要將城防軍抓在自己手裡,更重要的,還是懷柔。恩威並濟之下,將士們才會歸心。

所以這幾日方錚很大方的花出去了不少銀子,給將士們發軍餉,買肉改善伙食,或是撫卹傷亡將士遺屬等等,方錚的這些做法,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