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領導的就這點不好,什麼事兒都得在下屬面前掙幾分面子,對方點了名,就不得不出去應卯,——此刻方錚多希望自己是一名撒丫子跑得歡快的小兵啊……
漫天的黃塵仍未消散,在兩軍之間翻騰湧動,對面的亂軍陣中,也施施然越出一騎,模模糊糊看見此人穿著一身顯眼的銀色鎧甲,其從容悠然之態,比之方大將軍卻是強上許多。
方錚皺了皺眉,這傢伙騎馬騎得如此風騷,一看就是個勾搭良家婦女的慣犯,不用猜,定是泰王那廝。
老子放冷箭射死你,看你死得夠不夠風騷!
微微彎下腰,方錚輕聲問前陣中站著的一員黑鬚裨將:“軍中可有神射手?”
黑鬚裨將一楞,回道:“當然有,咱們前陣方隊裡就有好些個呢……”
方錚看了對面一眼,神秘的悄聲道:“我上去跟他聊天,你去找個箭法最好的神射手,尋個機會一箭把他幹掉!記著千萬別把老子給誤傷了,不然老子扒了他的皮點天燈!”
黑鬚裨將立馬明白了方錚的意思,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兩步,隱在士兵中間,貓著腰悄悄佈置去了。
與此同時,泰王也在做著同樣的佈置。
“本王上前與他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你尋個箭法最好的神射手,找個機會將方錚射於箭下……”
“……”
“……”
兩個心懷鬼胎的“老朋友”吩咐過後,幾乎同時策馬向兩軍中間走去,他們的臉上都掛著如春風般和暖的微笑,方錚甚至做出了一臉驚喜相逢的誇張表情。
兩騎在距離對方二百來步時,同時勒住了馬。
“方兄,蘇州一別,無恙乎?”泰王仍往常般儒雅,悠閒得彷彿在邀友吟詩一般,愜意自在。
“泰王哥哥,嗚嗚……你可想死我了!來,你過來讓我擁抱一下……”方錚情不自已,痛哭流涕,不停舉袖拭淚。
泰王聞言臉一黑,叫我過去?你還不得一箭射死我,當我白痴啊?
泰王笑笑,對方錚的盛情邀請當作沒聽到。
“方兄,數日不見,你又英俊了幾分……”
方錚聞言頓時止住了鱷魚的眼淚,驚喜萬分的抬頭急問道:“真的嗎?真的嗎?”
如今時過境遷,他與泰王已成了戰場上生死相搏的敵人,不過……連敵人都誇獎自己長得帥,由此看來,自己是真的很帥了……
方錚愛憐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俊臉,喜不自勝道:“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這麼認為耶……”
泰王遍體生寒:“……”
懷著投桃報李的心理,方錚抬眼瞟了一下泰王,禮尚往來地讚道:“泰王哥哥也很帥啊……”
今日泰王穿著一身銀色亮甲,比起以前的文衫儒袍來,自是多了幾分英武之氣,襯映著他那天生白皙的面板,顯得愈加英氣勃發。
黃塵瀰漫的戰場,一員年輕英俊的將領,騎著白馬,穿著銀甲,在兩軍陣前談笑風生,從容不迫,馬如龍,劍如虹,睥睨眾生之態教人忍不住心生仰慕……
方錚酸溜溜的悶哼一聲,心裡如同打翻了醋罐子似的,嫉妒得渾身直癢癢。
媽的!有什麼好騷包的!不就是臉比老子白一點麼?棺材裡的死人臉比你更白,你咋不跟他們比?
看著黃塵中騎馬佇立的泰王,為了不失風度,方錚還是違心讚道:“泰王哥哥今日的扮相……”
泰王微笑,輕輕拂了拂肩上的塵土,淡笑道:“如何?”
“嗯……很黃很暴力……”方錚下了一個很正確的結論。
泰王的笑容頓時凝固,消失……
就不想說你半句好聽的話,你咬我啊!
二人寒暄過後,泰王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