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怒髮衝冠,揚起手中的長槍,大喝道:“兄弟們,進亦無路,我們跟他們拼了!”
“殺!”中伏之後,亂軍士氣低落到極點,楊成的蠱惑煽動並沒能讓他們產生同仇敵愾的響應,只有數百名士兵語含驚懼的應合了幾聲。
馮仇刀冷笑,接著大喝道:“盾牌上前,攻!”
整齊的鏗鏘之聲,金鐵摩擦著戰甲的鐵葉,盾牌手踏著整齊的步伐,一步一步向亂軍壓去,盾牌手後面,是一支支冰冷的長矛,矛尖閃爍著寒光,像一個個嗜血的惡魔舔著嘴唇,等待飽飲敵人的鮮血。
楊成緊緊握著長槍,渾身不由自主開始發抖,心中已是一片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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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戰場千步之外,溫森和近百名影子精銳屬下懶洋洋的匍匐在草叢中,溫森嘴裡叼著一根草莖,滿臉輕佻不屑之色,神態像足了方錚平日臭屁跋扈時的樣子,上樑不正下樑歪,溫森,曾經是個單純的小夥子……
“大人,他們開始拼殺了,怎麼辦?咱們要不要過去幫把手?”一名影子管事湊到溫森身邊,殷勤的笑道。
“你耳朵聾了?沒聽到本官剛才的部署?”溫森沒好氣的瞪了屬下一眼。
“啊……聽到了,呵呵,可是……龍武軍是咱們的袍澤,咱們就這樣袖手旁觀,似乎……好象……有點不太仗義吧?”
溫森呸了一聲,吐出嘴裡的草莖,指著屬下的鼻子罵道:“仗義?這個時候你給本官講仗義?這是軍國大事!這是平逆鎮叛的戰爭!你講仗義,怎麼不去找個山頭落草得了?正好,方大人的如夫人在青龍山打家劫舍,正是混得風生水起之時,你乾脆投奔她去得了……”
屬下訕笑:“不敢,呵呵,屬下不敢……”
“哼!臨行前方大人是怎麼說的?各行其道,各司其責,咱們影子身負的任務比龍武軍艱鉅得多,由不得咱們亂作主張,如若壞了方大人的部署和安排,看老子不扒了你們的皮!”溫森說著嘆了口氣,苦著老臉道:“唉,然後我回去再等著方大人扒了我的皮……”
屬下看了看廝殺愈發激烈的戰場,不由急道:“可是……大人,咱們什麼時候行動啊?你看那些亂軍都死了一半了,馮將軍該不會一時殺得興起,把他們全都殲滅了吧?那咱們怎麼辦?趴在這兒餐風飲露順便看大戲?”
溫森叱道:“閉嘴!馮將軍自有分寸,你沒看到馮將軍並沒採用包圍陣型嗎?他只用一字長蛇陣攔住了入山的路口,這就說明,馮將軍心裡有數,他會放一部分亂軍活路的,不過做戲要做足,殺一大半,留一小半,這才能讓敵人心驚膽寒,然後他們鬥志崩潰之下,四散而逃,才不會心存懷疑……”
“他們什麼時候才會潰逃啊?”
溫森笑了笑,望著遠處拼殺激烈的戰場,悠然道:“快了,亂軍已經快堅持不住了,龍武軍果然是精銳之師,馮仇刀不愧是一員名將,五千人對五千人,龍武軍竟然沒多大傷亡,這些亂軍很快就會兵敗如山倒了……”
彷彿在回應溫森的話,他話音剛落,卻見戰場上與龍武軍拼殺的亂軍士兵忽然向後退了一步,接著滿臉驚懼絕望的嘶聲大叫了幾聲,然後扔下手裡的兵器,扭頭便向不知名的身後四散潰逃而去,任由楊成如何叱喝斬殺都沒用,亂軍像一群倉惶出逃的螞蟻,很快便向各個方向狂奔散去,近兩千名士兵眨眼間便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
“哎,大人,逃了,他們逃了!”影子屬下指著戰場,興奮的叫道。
溫森精神一振,兩眼散發出精光,他狠狠朝草叢中吐了一口唾沫,興奮道:“他孃的!總算輪到咱們幹活了,這幾日咱們天天潛伏跟隨龍武軍,狼狽得跟三孫子似的,整天跟在他們屁股後面吃灰,這回咱們得好好大幹一場,在方大人面前顯顯本事,長長咱影子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