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了頭,眼睛望著寒洛的脊背,鄭重地答道:“我明白。不管我是誰,我都有我應該承擔的責任。我,不會逃避。”像是一個承諾,像是一個誓言,又像是一個決心,木芫清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早在深山裡,她就下定的決心。
“你明白就好。”寒洛轉回了身子,居高臨下迎著木芫清的目光,表情堅定,好像在做著什麼保證似的,“只要你記得自己是誰,我就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保護著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了你。所以,不用害怕,做你自己就好。”
“真的麼?我會的。”木芫清特意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心裡卻依然有著一絲忐忑不安:真的,真的會一直在我身邊陪著我,一直保護著我麼?你對我的好,究竟是因為我是木芫清,還是因為,我是我呢?你口口聲聲說的責任,到底,又是什麼呢?
“芫清。”寒洛再一次低低地呼喚,將木芫清從冥思中拉了回來。
“什麼?”
“現在,你該問我為什麼要去房日那裡了吧?”
“我幹嗎要問?你不是已經迫不及待地要告訴我了麼?”木芫清頭一偏,眨著眼睛問道。寒洛說得不錯,做自己就好,不可以害怕,因為,一旦膽怯了,就必輸無疑了。
“呵呵,這才像你,調皮頑劣,永遠不會順著別人的意願。”寒洛手撫過木芫清耳邊,將一縷碎髮替她理好,釋然道。
這次,木芫清看清楚了,那笑意雖淺,卻盈滿了眼底,溫柔地好似能夠讓人跟著心醉。
“那你還不快說!”木芫清假裝不滿意地厥起了小嘴。寒洛眼睛裡的東西太多太深,她看不明白,也不敢看明白,只好用誇張的表情,誇張的語調來掩蓋自己內心沒來由的慌亂。
“你跟我去了,自然就會明白,我又何必另費口舌多作解釋呢?”寒洛一本正經說道,眼中笑意依然不改。
“你,你耍我!”木芫清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寒洛,氣急敗壞地喊道,“你,你還說要我做回自己,可你呢?你,你真不夠寒洛!”
“真不夠寒洛?”寒洛表情一僵,隨即嘴巴一咧,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不可自己,果真一掃平日的“寒洛之風。”
笑夠了,寒洛恢復了常態,臉上依然帶著一絲笑意,手指著自己,笑著說道:“我真不夠寒洛?芫清,放眼整個魔殤宮,也只有你能說出這話來,也只有你,敢直呼我的名字。”奇Qisuu。com書末了,一頓,慨然嘆道:“是啊,我越來越不像那個冷冰冰的寒洛了。自打從山裡回來,我就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清兒,你說,這樣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我,我也不知道。”木芫清側過頭胡亂應道。卻不能忽略掉寒洛前後兩次對自己稱呼的變化,心裡不可自制的一動,覺得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內心深處發了芽,暖暖的,癢癢的,卻不討厭,反而有種讓人沉淪其間的誘惑。
“不過,我覺得,你笑起來的時候,更好看。”木芫清迎上寒洛的眼睛,定定的說道,“很溫暖,很舒心。”
“清兒?”寒洛低聲呼喚道,聲音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嗯?”
“還記得華老先生對你說過的那句話麼?”
“華老狐……華老先生說過的話多了,你問哪一句?”木芫清覺得自己隱約已經猜到了。
“就是,就是那晚,那晚你在山中對我說過的那句。”寒洛的臉上飛過一抹可疑的紅色,說話吞吞吐吐,表情及其的不自然,“就是那句,近水樓臺先得月……”
此言一出,木芫清臉上也是紅雲一片,僵了僵脖子,嘴中囁諾道:“你,你不是,讓我不要當真麼……”
“如今,便當了真……可好?”寒洛慢慢低下了頭,嘴巴湊到木芫清耳邊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