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雨水順著她的髮梢,一滴滴往下流。很多女孩子頭髮全部打溼的樣子並不好看,如果臉上的五官長得不夠好看,那會更多地將臉上的缺點暴露出來。然而姚冰恰恰相反,她的頭髮被打溼之後,她的臉更好看了。她五官的所有完美之處都呈現出來,在cháo溼髮梢的襯托下,竟然有種美人出浴般的清純和柔美。
雖然衣衫浸溼,緊緊地貼著她凹凸有致的身形,任何一個男人看到了恐怕都要獸xìng大發。但是,張承軒今天竟然意外地只看她的臉,根本沒有注意她的身體。換了平時,他肯定要往女孩子身上,上上下下瞄幾眼,但今天卻很反常。
姚冰道:“我整理好了。”
張承軒“哦”地一聲,回過神來,但見姚冰已經將可燃物井井有序地分類放好了。他道:“那我點火啦?”
姚冰點點頭,“嗯。”
張承軒念動真言,指尖上“嗖”地一聲,騰起了一團青sè的小火焰。當他將手指靠近藤條草蓆的時候,忽然遲疑了一下。
望著這些殘破的草蓆,以往的青澀歲月忽然浮上心頭。他和鐵蛋的點點滴滴,他和破廟的點點滴滴,他和大佛的點點滴滴。冬天他靠藤條取暖,夏天他靠草蓆解暑,這一地的雜草藤條就如此寂寞無聲地伴隨他走過年少時期……這一把火燒下去,那麼過往的回憶也就全部燒沒了。
遲疑了片刻,青sè的火光映著他的臉頰,心裡不知怎麼竟然變得十分的婆媽,十分的下不去手。
元丘子說過,除了自己,誰都不值得信任。每當張承軒想起這句話的時候,就覺得心裡十分孤獨。他甚至迷惘地想,是不是因為修仙之人壽命太長,到最後,喜歡的人在意的人,一個一個地死去,所以永遠不會有人在自己身邊?
望著指尖上躥下跳的火苗,他心裡十分冰涼。憋了一rì的消沉情緒,忽然爆發出來。他握著拳頭,不動聲sè地望著跳動的火苗,眼眶微微紅了。
原來努力了那麼久,就是為了給元丘子尋求解藥,誰知解藥到手,換來的卻是離別。
元丘子甚至連一句理由也沒留下。他走了,他去了哪裡,他無從知曉;他去做什麼,更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他就像一場幻覺,莫名地來了,接著又莫名地離去。
就在他想的出神的時候,姚冰輕輕走上前,站到了他身邊。
張承軒側頭望去,但見姚冰一雙妙目正關切地看了過來。她眼神竟不似平rì那般冷冰冰,反倒是微微有些暖意。
火光照紅了她嫣然美妙的臉頰,勾勒出她臉部完美而動人的弧線。
雖然此刻她什麼也沒說,張承軒卻從她的眼裡看到了溫暖和陪伴。
是啊。張承軒心中輕輕一動,他還有很多朋友。鐵蛋,姚冰,綺羅,吳涵,王一遠……
他們其中的幾位,同樣是修仙之人,壽命與自己一般長短,又怎麼會輕易死去?更何況鐵蛋這傢伙,小時候發誓了要和他的大哥同生共死,這聽話的小子肯定不會甩手而去。
姚冰輕聲道:“其實不生火也行,這場雨也不算太冷……”她話還沒說完,但見騰地一下,草蓆已經被點燃了。乾燥的草蓆遇火,很快就燃燒起來。只聽噼噼啪啪的聲音,藤條也被點燃。頓時山洞裡溫暖如chūn。
火光瀲灩,宛如一潭盪漾的湖水。不管外面風吹雨淋,小小的山洞竟然如此舒適溫暖。
張承軒深深吸了一口氣,他也是下了好大決心才點燃了這攤雜草。當藤條被點著時,他心裡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火苗燒掉了一切,燒掉了曾經的少年時光,燒掉了入門時的青澀與叛逆,也燒掉了與元丘子形影不離的那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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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風波過去後,太忘真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