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說不定母親看到她,反而會更煩。
褚映玉坐在窗前,默默地看著窗外冬雪寂寂的庭院,並不關心長平侯府會如何,最終會是被問罪,還是化險為夷,她都不在意。
“小姐!”
寄春一臉喜色地走進來,從袖子裡摸出一封信,遞給她。
“姚小姐給您寫信了。”
褚映玉平靜的神色終於浮現幾分波動,她接過那封信,盯著信上熟悉的字,慢慢地拆開看起來。
寄春高興地說:“幸好來了莊子,咱們才能順利地收到姚小姐的信,要是在府裡,這信肯定又會送去夫人那邊,最後能不能落到您手裡,還不知道呢。”
說到這裡,寄春不禁嘆了一聲,覺得小姐實在太難了。
寄春嘴裡的姚小姐又名姚桃,是常州姚氏之女,姚桃的父親是鎮守西南之地的姚大將軍,其母是青州人,出身青州葛家。
說起姚桃和褚映玉的相識,也是個巧合。
當年褚映玉在青州時,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差點被拍花子拐走的姚桃,至此兩人相識,情同姐妹,姚桃也是褚映玉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好友。
去年時,姚桃的外祖母葛老夫人病世,她陪同母親前往青州外祖家奔喪,兩人已有近一年未見。
雖然不常見面,不過兩人有書信聯絡,姚桃也會讓人送些東西過來給褚映玉。
只是褚映玉能不能收得到,要看靜安郡主的心情。
“小姐,姚小姐在信裡說了什麼?”寄春好奇地問。
褚映玉道:“姚桃說,明年春天她要回京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寄春高興地道,掰著手指頭說,“現在已經是臘月,等過完年,就是春天啦。”
寄春由衷地希望姚小姐能趕緊回京,否則小姐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若是有姚小姐在,至少姚小姐還能時不時給小姐下個帖子,請小姐過府說說話,不至於總是悶在家裡。
褚映玉看完信,讓寄春磨墨,給姚桃回了一封信。
將信交給寄春時,她鄭重地說:“這信你一定要交給信得過的人,別讓人拆了。”
寄春神色一凜,明白她的意思。
夫人讓樂嬤嬤她們盯著小姐的一舉一動,就算是一封信,也要送過去給她過目才能寄出去。以往寄春也不知道這事的,還是有一回姚小姐告訴她們的,說她接到褚映玉的信時,發現信被人拆開過,還抱怨送信的人不可靠之類的。
她又想起小姐落水後,明明在病中,還寫了幾封信讓她寄去青州的,但想必那信還沒出府裡,就被夫人沒收了罷。
這幾個月,小姐都沒有收到姚小姐的信,也不知道是夫人沒收了,還是姚小姐沒寫。
寄春拿著信出去,大半天后方才回來。
晚上,她伺候
褚映玉洗漱,一邊笑著說:“小姐,這次夫人生病,樂嬤嬤和管事都不怎麼盯著奴婢,讓奴婢尋了機會出去,奴婢已經將信交給姚小姐的人,讓他帶回去了。”
和褚映玉不同,姚桃那邊有可以用的人手,這次寄信過來時,人也沒走,在莊子附近等著。
褚映玉嗯一聲,臉上總算多了些笑影。
這算是她重生後,唯一覺得高興的事,只希望姚桃這次能順利回京,莫要再遇到前世那樣的事……
晚上,褚映玉滿頭大汗地從睡夢中驚醒。
醒來後,她就睡不著了。
她擁被坐起,拭去額頭的冷汗,睜著眼睛,盯著黑暗中帳幔的輪廓,想著上輩子的兩件憾事,一憾祖母去得早,無法承歡她老人家膝下,二憾好友姚桃之死。
可惜她重生回來,祖母早已經去世,無法挽回,此乃一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