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上了族譜上;也不過分個前後;兩房都能有個妻的名分。不過真要出了糾紛;鬧到公堂上;認的只有前頭原配;後邊娶的只能為妾。
仕宦書香人家;倒不會鬧出“平妻”這樣笑話;族規律法上承認的嫡妻只能有一人;並不承認“並嫡”;不過為了繁衍子嗣;迎娶二房貴妾傳嗣;也無人能說出什麼。
董沈氏猶不死心道:“不管怎樣;兩家的親事都是早說好的;只差下定罷了。就是侍郎府要著急開枝散葉;淑姐也當佔了名分;這才正應早rì下定。”
董舉人皺眉道:“切莫再說嘴。沈家就只有一個沈琰麼?二房過來挑嗣子;各家樂不得將子孫推上去;二房作甚要從有婚約的子弟中選?要是因這門親事;使得沈琰失了選嗣資格;說不得要埋怨淑姐一輩子。”見妻子不死心;少不得又軟言安慰道:“你不要多事;沈琰是個知恩義的;要是他真被選中;無需我們開口;這門親事他會主動提及。
董沈氏聞言;意興闌珊;沒有正式婚約約束;去賭沈琰良心又有幾分把握。說不得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反倒白便宜了沈琰。若是如此;還不若盼著這承嗣好事由沈珠佔了;那是自己嫡親侄兒;總不會不認自己這個姑姑……
宗族之間;到底不比外人;尤其是女眷登門;厚著麵皮;尋點由頭;便能做了“不速之客”不告而來。
因聽聞徐氏在;這rì宗房女客絡繹不絕。
不過大家的殷勤算計統統落空;因為徐氏一早就離了宗房;去知府衙門拜訪知府太太莊氏去了;只有宗房大娘子賀氏出面待客。
除了四房、五房無人上門;其他房頭的女眷腳跟腳的全到了。
七房、八房女眷;因沈琴、沈寶的關係;早知曉徐氏與孫氏有舊;當年還曾過鬆江送嫁;聞言並不意外。其他幾個房頭的女眷;未免有些摸不著頭腦。
三房湖大娘子“咯咯”笑道:“這侍郎品級不是高於知府;怎不是知府太太來拜會滄大嫂子;反而滄大嫂子親自過去了?”
賀氏看著殷切切地三房與九房女眷;輕笑道:“看來諸位嫂子弟婦還不曉得;二房大嬸嬸孃家姓徐;與四房大嬸嬸有親;早年四房大嬸嬸出嫁時;還是二房大嬸嬸過來送嫁。”
此話一出;不少女眷都變了臉sè。
說起來;堂上眾人半數比孫氏後進門;並不曾與徐氏打過罩面。可這已經絕了戶的孫家;怎又同二房大太太牽扯上關係?
其他房頭還只是看個熱鬧;當年牽扯侵佔之事的三房、九房女眷與宗房二太太;面上都不好看。
賀氏心中也著惱;別人還罷;屈氏可是宗房媳婦;即便分家出去;當年的事情也抹不平。就為了他們兩口子當年糊塗事;如今宗房上下在徐氏面前都陪著小心。
幸好當年太爺果決;立時將二房分了出去;否則到了今rì還真說不清楚;說不得就要被二房誤會是宗房貪婪侵產
徐氏昨rì在沒到宗房前;就使人往蔣知府家遞了拜帖;顯然對於當年之事情心中有數。
如今徐氏以侍郎太太之尊;屈尊降貴地去拜訪知府太太;不用說為了就是三年前知府太太在主持孫氏後事時曾出頭。徐氏昨天在茶樓裡待郭氏親近;給福姐的表禮極為jīng致貴重;顯然也是因此緣故。
“恩情”眼看報了;那“仇怨”呢?
這幾房不說夾著尾巴做人;反而被卻“擇嗣”的幌子迷了心竅;個頂個地坐起白rì夢來。就是自己這蠢妯娌;也跟著想入非非。
只是旁人還罷;鬧出笑話不於自家事;這屈氏還打敲打敲打;省的她行事糊塗;再次牽連到宗房。早知道如此;就不該應了侄兒、侄婦的請;在太爺面前為她求情;將她從家廟接回來。這才回來幾rì;又折騰起來;還真是不長記xì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