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越快;溫度不高的地方;就延遲了生長;壽命就稍長些;不過差別也就是半月一月的事。
眼見這二人將民間賭戲當成正事一般研究;沈漁委實坐不住。
他專程使人情換了這差事;就是為了與二房結份善緣;可不是為得罪二房來的。他只能對陸三郎旁敲側擊了兩次;陸三郎都是打著“哈哈”聽了;可隨後沈瑞殷切相問時;他依舊十分“盡心盡力”。
沈漁氣的直跺腳;心裡暗暗道晦氣;又覺得陸三郎簡直是傻子;就算是想要交好沈珏;也不當用這樣手段。
他哪裡知道;陸三郎待沈瑞這般殷勤;除了最初的示好之外;其他就是有些興趣相投的意思了。只不過這“興趣”不是眾人眼裡看到的賭戲;而是沈瑞根據骰子、骨牌、葉子牌的大致規律;總結出來的一套計算機率的手法。
對於沈瑞來說;這些不過是皮毛;對於五百年前的大明人來說;這如奉綸
陸三郎見沈瑞不藏私;如奉至寶之餘;對於沈瑞也越發佩服。
相處了一個多月;即便知曉沈瑞年紀十五;尚未成丁;他也無法再將沈瑞當成少年看待。甚至有的時候;他覺得沈瑞比自己還要成熟些。相處之中;他口中稱呼也從“瑞哥”變成了沈瑞的字“恆雲”。
落在沈漁眼中;這就是陸三郎拐帶沈瑞不學好了。
他自知身份;頗有自知之明;倒是沒有端著族叔架子直接去尋沈瑞說教;而是私下裡拉了沈全道:“全哥;這不攔著;任由瑞哥一路學到京城不成?這叫什麼事兒?陸三郎糊塗;可他到底是外姓旁人;真要二房族兄怪罪起來;怕還是要遷怒我等族親……”
沈全忙道:“叔父勿要擔心;瑞哥不過好奇心重些;平日裡並未耽擱讀書……我瞧著他該問的都問的差不多;陸三哥那邊能教的也教得差不多了……”
沈漁半信半疑;可沈全與沈瑞關係這樣要好都不攔著;他自然也沒有攔著的餘地。
沈瑞卻是如沈全所言;興致差不多了;他不過是將賭戲當成一門新知識;加上些隱晦小心思;才格外留心了些;又不是真的要做一個賭徒。知曉的差不多了;也就撂下手。
沈漁見了;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陸三郎則是越發佩服沈瑞的心智不俗;之前瞧著他精細模樣;似要將賭戲當成學問一般鑽研;還做了機率表出來;每一個位置出每一張牌的機率都算的清清楚楚;將算學用到遊戲上;如今說撂下就撂下;興趣又轉到糧賦與民生上
陸三郎身為戶房司吏;正是主管這些;自然說的頭頭是道。
沈珏、沈環覺得沈瑞好奇心恁重了些;又覺得陸三郎故意顯擺;才引得沈瑞留心這些他所擅長的。
沈全旁觀;卻是聽出不對勁來。
沈瑞初問的是“人均田畝數”、“畝產幾何”、“糧賦多少”、“民役如何”;問完這些;沈瑞又問起松江物件來;長工工錢、柴米糧油、肉蛋蔬菜;想起什麼就問什麼。
這都是百姓民生。
陸三郎似察覺沈瑞用意;並不覺得不耐煩;反而講解的越發仔細起來。不過他出身富庶;錦衣玉食長大;對於沈瑞所問;有些曉得;有些還真的不知道
倒是引得沈珏、沈環都來了興致。
“我曉得馬價;八兩銀子;年初我爹才新買了匹騸馬……”沈環道。
沈珏道:“端午節時在京中曾隨三叔去文具鋪子買紙;毛邊紙一刀四兩銀子”
沈環又道:“燒酒十六文;蜂蜜十六文;鹽十二文;醬油醋四文;香油四十文;好茶要百二十文;尋常茶葉三十文……”
聽他一口氣說了這些多;大家都愣住了。
沈全想起一事;恍然大悟道:“對了;你們家有個雜貨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