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謝霜歌一進西廂房,就看到辛行匆匆往外走,她側過身疑惑的問:“有急事?”
辛行點點頭:“主子讓屬下去傳個信,公主請——”
謝霜歌沒多想,扶了扶自己的披帛,快步走進了內室。
楚無恨靠坐在床頭, 正捧著碗在喝藥,辛無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盯著,看那眼神,似乎楚無恨敢少喝一口就能當場掐著他的脖子硬灌。
楚無恨的這幾個暗衛裡,謝霜歌誰都不服,就服辛無。
楚無恨膽子也大, 但那是在約束之下的大, 他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所以就在這個邊界瘋狂伸腿試探。
辛無就不一樣了,她純純是不知道怕為何物,有時候她站在那兒,就彷彿和這個紅塵割裂了,吹來一陣仙風,她能立刻羽化飛昇。
謝霜歌從她的眼神能看出來,她根本不怕死,生死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
這樣一個人,她不懂楚無恨是怎麼收入麾下的?
“公主在看什麼?”
辛無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謝霜歌猛然回神, 這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盯著辛無看入迷了。她臉一熱, 莞爾道:“沒什麼,就是看阿無姑娘生的冰肌玉骨, 頗為喜歡。”
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辛無怔愣片刻,隨即唇邊泛起一個極淺的笑意,“公主謬讚, 比起公主, 屬下這般容貌,寡淡無味。”
她說話的時候視線直直的落在謝霜歌臉上,按理說這是非常失禮的,但謝霜歌一點都沒感覺到冒犯,只覺得她的目光灼熱的讓人有點不好意思。
謝霜歌摸了摸自己的臉,搖頭說:“你太謙虛了,美就是美,哪有高下之分?”
辛無唇邊笑意更濃。
一邊喝著藥的楚無恨:“……”
他喝完最後一口藥,把碗遞給辛無,面色淡淡,平靜的說:“這藥有點苦。”
謝霜歌狐疑的看他一眼:“藥哪有不苦的?”
辛無也挑了下眉。
楚無恨:“……”
“今天的格外苦,辛無,你去取碟蜜餞來。”
辛無扯了扯唇,胡扯,分明是某人心裡苦,故意支開她。
真小心眼。
她看了眼身邊茫然的謝霜歌一眼,接過空碗對楚無恨道:“是, 主子。”
謝霜歌看著辛無離開, 站在床邊打量楚無恨片刻, 最後點點頭:“看起來氣色好了一些。”
楚無恨垂下眸子, “身上的傷很痛,頭暈。”
謝霜歌詫異的看了眼他頭上纏著的布,“還頭暈?”
“嗯,辛無說可能還得一個月才能好。”
“這麼長時間?”謝霜歌有些擔憂的看楚無恨一眼,“除了暈真的沒有別的毛病了嗎?”
不會把頭撞壞吧?
“沒有。”楚無恨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哭笑不得的問:“公主怎麼來了?”
“我是來問你接下來想做什麼的。你給辛行出的餿主意,見效沒有?”
這倒是提醒楚無恨了,“臣確實有件事要公主幫忙。”
謝霜歌疑惑:“幫什麼忙?”楚無恨衝她勾了勾手指。
謝霜歌眯了眯眼,“你是在叫小貓小狗嗎?”
話是這麼說,但她人還是不情不願的走了過去。
楚無恨眼裡漫上笑意,他輕聲道:“勞煩公主替臣給陛下帶個話,就說當初錦衣衛被伏擊頗有蹊蹺,讓他派人去查查那兩條路。”
謝霜歌一怔,“你是懷疑,我們一開始走的那條路被人動了手腳?”
楚無恨輕輕頷首,謝霜歌見狀連忙托住他的下頜,在楚無恨不解的看過來時,她責備道:“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