靦腆,當眾親吻這種事,肯定不好意思。
可是此情此景,絕對是個例外,在柔美的歌聲中,一對新人都深情地彼此凝視,然後輕輕一吻。
這次沒人起鬨,大夥都起勁拍著巴掌,心裡盪漾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劉青山知道,這種感覺叫做神聖。
一首歌唱完,姑娘小夥子們都滿臉羨慕,估計心裡都琢磨呢:要是我結婚的時候,也能這樣該多好……
“我也唱一首,我心永恆!”
張大姐也躍躍欲試,結果被劉青山給攔住:“換一首,這場合唱這歌不吉利。”
好吧,那就來一首動感的迪斯科吧,這一下子,全場都徹底燃起來。
本來還有幾個特意趕過來唱喜歌吹喇叭的,一瞧這架勢都蔫了:比不了啊!
不過大老遠的也不能叫人家白跑來,大張羅依舊把賞錢送上去,人家也不好意思走,也圍在後邊兒瞧熱鬧,看看能不能學兩手。
唱了一個多小時,這場最接地氣的演唱會這才結束,大張羅這才搶過話筒:“開席開席,孃家客和演出的同志們,坐第一波。”
東西兩院再加上新房,全都放席,大樹下這幫人,也覺得新鮮。
菜餚當然很豐盛,八涼八熱;招待孃家人,又特意加了四個菜,湊成十全十美。
許多菜餚,這些城裡人都是第一次吃,還得邊吃邊問。
劉青山過來招呼一圈,然後就跟著二彪子一起,陪著大頭和新娘子,挨桌敬酒。
尤其是孃家人,必須得招待好了,真有那把孃家人給惹急了,把新媳婦給用車拉回去的。
這時候送親,新娘的父母還有爺爺奶奶等親人,都不來,主要是叔叔大爺姨姨舅舅之類的長輩作為代表。
他們一個個也都樂得眉開眼笑:“滿意滿意,太滿意了,還是你們夾皮溝厲害,請來這麼多大歌星,這喜事辦得太漂亮啦!”
大夥都讚不絕口,本來嘛,來的時候,人家老劉支書都叮囑了,不許找事兒,更何況確實滿意呢。
輪到給歌手們敬酒,有喝白酒的,也有喝猴兒酒的,大多數都用飲料湊數,畢竟都是唱歌的,知道保護嗓子。
“謝謝大家,都吃好喝好。”
大頭都不知道該說啥了,心裡只剩下感動。
劉青山拍拍他的肩膀:“不用謝,一個個的都不知道隨禮,全都白吃白喝。”
“把這個再來一盤,這個菜叫什麼來著?”小凳子指著桌上的一個盤子,裡面就剩下一條粉面燜子了。
一場酒宴,把這幫沒出息的歌手都給吃撐了,一個個的,也不張羅回家。
沒法子,劉青山只能又留他們再住一宿,歡子提議上山轉轉,大夥立刻一致擁護。
於是他弄了不少大衣和靰鞡穿上,老崔腦袋上扣著一個狗皮帽子,跟土匪似的。
套上好幾輛爬犁,灑下一路歡聲笑語,爬犁上還坐著老四老五,甚至還有高文學和路作家,還領著小跟班鄭小小,這幾個,說是要上山體驗一下,尋找創作靈感。
跟他們一個心思的,還有歡子和老崔等幾個創作型歌手。
“穿林海,跨雪原,氣沖霄漢……”
歡子引吭高歌,還真有氣勢。
“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
小凳子領著老四老五,也一路歡暢,馬爬犁愣是找到點馴鹿拉雪橇的感覺。
冬日的森林,顯得格外寂靜,但也不乏生機。
驚起的兔子,樹洞裡探頭探腦的小松鼠,還有飛過的野雞和林鳥,都能引起一陣歡呼。
劉青山不時拍幾張照片,給大夥留下難忘的回憶。
等到了木刻楞這邊,劉青山剛要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