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耳邊說了兩句。
青牛眨了眨眼,朝蘇季走了過來,緩緩低下頭,彷彿正在主動邀請他騎上去。
牛竹牽牛走著,一路沒有喊累,似乎完全不知疲倦。
蘇季被青牛馱著一路向北走去。剛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天色陡然暗了下來。
這時,銅盤彷彿突然感應到什麼一般,隱隱發出亮光。
蘇季低頭看去,發現亮光的是銅盤上的“卯兔”圖騰,忽明忽暗的光芒猶如鬼火。
“二師兄,看來咱們已經入陣了。”
“入陣?”牛竹環顧四周,滿臉迷茫。
“闡教十二靈臺陣高深莫測。無論我們走到哪裡,看到的每一人,每一城,每一景,可能都是陣……”
銅盤的照耀下,只見一塊石碑立在路旁。
看見石碑上模模糊糊刻著兩行字,牛竹撓頭問道:“師弟,這上面寫的什麼?”
蘇季見那石碑上已然看不清字跡,但看這石碑的形狀大小,感覺好像是一塊國界碑。
“我們好像到了某個國家的邊界了。”
兩人繼續前行,過了這石碑,道路突然平坦。暮色沉沉,前方悽迷的雲霧中,突然奇蹟般顯出一片燈火。眼前豁然開朗,有如萬點明星,炫人眼目。
遠處似乎是一個村落。
走進燈火闌珊的孤村,牛竹驚喜道:“師弟,有村子,我們就有水喝啦。”
道路兩旁皆是茅屋,每一棟屋子都緊閉門窗,窗內透出明亮的燈火。一座座房屋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異常靜謐。
蘇季感到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暗忖這村子到底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剛入夜,街上便空無一人?
牛竹腦中一片迷亂,從未有過這般心慌。雖然說不上闖過龍潭虎穴,但他也曾遭遇過許多險境。然而,不知為何,他感覺無論多麼兇險的地方,似乎都比不上這一刻的安靜平和。
蘇季隱然感到一種恐懼,額頭滲出汗珠,彷彿每走一步,就會距離危險更近一步。
突然間,牛竹看見面前閃過一個紅色的人影。
“師姐!”他大聲叫了出來。
哪知那紅衣身影一閃而過,竟然絲毫沒有回應,也根本沒往他這邊瞧過一眼。
蘇季猛然回頭,並沒有看見那人影,不禁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師姐?”
牛竹激動道:“我看見傘,那人拿著紅蓮傘!”
正在這時,突然身後傳來一個突兀的聲音:
“噔!噔!噔……天乾物燥,小心火燭!鎖好門窗,注意防盜!”
兩人循聲望去,看見遠處走來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左手提著一個竹燈籠,右手拿著一個棒槌,赫然一副打更人的模樣。
牛竹驟然心存戒備。透過一段日子的歷練,他深知往往越是大奸大惡之人,越是表面瞧不出。若是滿臉兇相,別人一見便要提防,哪裡還能做出真正的惡事?
蘇季透過狐瞳看去,眼前的人身上毫無玄清之氣,似乎只是一個凡人。
“喂!你們兩個!”打更人突然大喊,伴隨著棒槌的揮動,響起陣陣清脆的敲擊聲,“不想死就快回家去!”
牛竹走上前去,問道:“你有沒有看過一個姑娘?”
打更人道:“我剛走過一圈,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況且,自從前幾年有個村子被怪物屠村。夜裡宵禁多年,誰敢夜裡出門?”
蘇季坐在牛上,問道:“你再仔細想想,是一個穿紅衣服的姑娘,個子不高,頭髮不是很長。”
打更人想了一會兒,喃喃道:“你們說的這個姑娘,我好像見過。不過,肯定不是剛才看見的……”
牛竹驚喜道:“她在哪?”
打更人伸手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