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綺年臉色不由得沉了下去:“是珊瑚耽擱了她的病情,剛才藥也服了,可是發不出汗來,怕是……”低了頭,“是我的錯,沒能管好自己的丫頭……”
“這事來得太急太快,你沒經過,慌了也有的。”趙燕恆握握她的手,“王妃又藉機發作了罷?”
“採芝給我擋過去了。”綺年輕嘆了口氣,“說起來,香藥雖不是個好的,可也沒有死罪。倘若我早些打發出去,也就沒今日的事了。”
“看你說的。你這進門不到半年,打發妾室算怎麼回事?若說打發也是該我打發,怎能怪你呢。”
綺年靠在趙燕恆身上擺弄著他的手指。她從前寫宅鬥小說的時候都是侷限在這後院的一片天裡,也就是妾室給正室上上眼藥,正室給妾室下下紅花,頂天就是個設計流產不讓生庶子,或者生了庶子留子去母,可沒接觸過外頭的政治動盪。這次事情一出,她真是覺得手足無措,哪裡還顧得上管夏軒那邊呢。現在想起來,若是秦王妃不那麼著急要徹底打倒她,而是趁機在後院攪起點什麼風浪來,怕她真是會被人鑽了空子。
“我想,早些給採芝找個合適的人。”綺年抬頭看了看趙燕恆的臉色,“叫她們都平平安安外頭過日子去,不好過在這院子裡彼此猜忌嗎?”
趙燕恆點了點頭:“你說的是。”想起香藥也不禁嘆了口氣,“她是鄭琨送進來的,雖說鄭琨是不懷好意,她卻也沒能做些什麼,若是這次能逃了性命,也叫官媒給她找個人家就是。”
可惜趙燕恆這話雖然說了,香藥卻沒有了這個命,當天晚上,她就嚥了氣……
☆、119 樹欲靜而風不止
香藥的死;在這種時候沒有掀起什麼浪花來,不過是一口棺材葬在了無主的山上。就是郡王府內,除了綺年有幾分歉疚外,也並沒別人把她放在心上。
不過,綺年也傷感不了幾分鐘;隨即就被外頭的事把全副心神都吸引了去。胭脂之死有了新發現;伺候她的丫鬟絞盡腦汁;終於想起那繡娘來送衣裳時一併送過一盒薰衣防蟲的香藥丸子,一共十二顆,到衣箱裡去一找;卻只剩下了十一顆,將這藥拿去一驗;其中除了些許香料外;便是砒霜和曼陀羅花。
“估摸著胭脂應是被騙服了這種丸子。”趙燕恆皺著眉,“藥丸外層是混合了曼陀羅花汁的香料,服下後便會沉睡,裡頭還有一層薄薄的米粉殼子,殼子裡裝了砒霜。胭脂應是睡著後才毒發,因此外頭人竟沒聽見動靜。”
“可是胭脂為什麼要吃這丸子呢?”綺年當時就怎麼也想不清楚胭脂自殺的理由,現在看來她果然不是自殺的。
“我懷疑是送她回京城的人給她服了什麼慢性毒藥,把這個當作解藥來送給她的。”趙燕恆手裡捻著一顆藥丸嘆了口氣,“父王派人去她的家鄉查了,那當初迫她為妾的人家已經全家遷走了,她不過從頭到尾都是被人利用了。這事還要慢慢再查,若能借機找到些線索就好。”
綺年點了點頭,也就把這件一時解不開的事拋開了。她的蜀繡鋪子被封了,但趙燕恆卻藉著這件事把華絲坊捅了出來。幸而有安師傅提供的線索,他們順著那繡娘生前曾短暫供職過的一家小針線坊挖出了華絲坊的線索,皇帝借題發揮,開始查辦華絲坊。趙燕和因前次去成都辦差頗為妥當,也熟悉成都情況,被再次委派要任,加上從廣東那邊召回來的周鎮撫,兩人又前往成都去了。
此次郡王府因綺年這個陪嫁鋪子的事受了些牽連,趙燕和卻被皇帝重用,魏側妃十分得意,這些天走路都像帶著一陣風的,滿臉笑容。
綺年對於鋪子封掉倒不怎麼在意,小楊一家已經被從牢裡放了出來,因有趙燕和打點,小楊只略吃了點皮肉苦頭,並無大傷。如鵑不曾受刑,但她的女兒喜妞兒卻太小,在牢裡發了燒,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