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然後抱著她走了上來。綺年一眼看去,就看見那人臉上的一道傷疤――張殊,居然正是張殊!
這不大對勁啊?綺年腦子裡亂紛紛地轉著念頭。冷玉如說,鄭瑾叫人去弄了安息香,那十有八九是想把張殊迷倒在得意齋裡,然後讓冷玉如去得意齋,造成冷玉如喬裝打扮去與張殊幽會的情景。那麼這會兒張殊不是應該躺在得意齋裡嗎?怎麼還在這裡生龍活虎地救人呢?
不過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張殊和冷玉如都是落湯雞一般,天氣已暖了,衣裳穿得單薄,冷玉如的衣裳緊貼著身子,在張殊懷裡昏迷不醒,加上旁邊站著的綺年和趙燕妤,還有已經趕到不遠處的恆山伯夫人等人――足夠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恆山伯夫人也愣了。她自然知道女兒的計劃,可是這計劃裡並沒有冷玉如落水。且冷玉如此時昏迷不醒,萬一真出了人命可如何是好!
綺年搶先道:“我陪著縣主走到這裡,就見有個丫鬟把人推進了河裡,縣主叫她站住,她卻充耳不聞。縣主的丫鬟已然去追那人了!”
趙燕妤此時已然覺得有些不對了。這些後宅之事她知道得不多,但在別人的府裡碰到這種陰私之事……她倒真後悔不該叫綺年來陪她逛園子了。
張殊一直沉著臉,將冷玉如翻過身來放在自己膝上,猛地在她後背上擊了幾掌,冷玉如頓時劇烈地咳嗆起來,開始吐水。綺年趕緊過去,低聲道:“我代玉如多謝張將軍二次救命之恩。”
恆山伯夫人萬沒想到趙燕妤也會參與到此事之中,這時候想壓也壓不下去,只能叫身邊的丫鬟:“快扶冷姑娘下去……”
冷玉如吐了水,已經醒了過來,只是緊抓著綺年的手不放。綺年摟著她安慰道:“別怕,夫人在這裡,縣主也看見了推你落水的那人,她跑不了的!”
正說著,那邊春嬌居然真的把人捉了回來。春嬌跑得頭髮都要散了,拖著那個丫鬟的頭髮邊扯邊罵:“縣主叫你,你還敢跑!推了人落水,想跑到哪裡去?”
冷玉如被嗆了不少水,這時候還不太清醒。張殊沉著臉看了恆山伯夫人一眼:“夫人還是請個郎中來給冷姑娘診診脈的好。”
恆山伯夫人此時真是手足無措,她的確不願讓女兒嫁給張殊,可更不願得罪張家。尤其此時又出了有人推冷玉如落水之事,一時之間她竟理不清頭緒了,只看到張殊冰冷的眼神,想到若是丈夫恆山伯知道了此事……她不敢再想,正要說話,就見樹林裡又走出一人來,卻是自己的兒子鄭琨。
方才張殊在前頭的宴席上有幾分醉意,鄭琨便著人送他到得意齋休息。此時前頭宴席已將要散了,他便過來看看,誰知得意齋裡空無一人,他只停留了片刻,便覺得一陣睡意襲來。鄭琨頓覺不對,仔細檢視才發現香薰裡燃的竟是催人甜夢的安息香。
得意齋裡從不燃香,更不必說安息香。鄭琨連忙出門來找張殊,便聽見杏林這邊一片喧鬧,趕過來時便見張殊溼淋淋地站在河邊,地上又坐著個衣裳盡溼的女子。這種後宅落水的把戲鄭琨也不知聽過了多少,一見便知是怎麼回事。他自是知道自己妹子不願嫁給張殊,因此只消稍稍一想,便知此事十之八…九是鄭瑾所為。
鄭琨卻是知道父親恆山伯想要拉攏張家的,此時心中不免暗暗埋怨妹子和母親不曉事,竟隨便拿個丫鬟來打發張家。不過是丫鬟也有好處,身契都捏在鄭家人手裡,還不是讓她往東不敢往西?將來妹子照樣嫁過去,這個丫鬟陪嫁,那便再無人能說一句話。心裡想著,正要開口打個圓場,猛然發現坐在地上的那女子雖然穿了件府裡丫鬟們穿的湖綠比甲,卻並不是丫鬟,而是他一心想納來做妾的冷玉如!
冷家雖然是攀附著鄭家,可是冷老爺是有官職的人,冷玉如出身雖低,也是正經的官宦人家女兒,出了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