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好歹是太子送的,您好歹要給太子些面子,雖說您和太子向來關係好,可有些東西啊,卻是經不起折騰的。」
嘴上說著女兒不會介意,可他眉裡眼裡都透著笑。
想當初他知道四阿哥專程派了身邊的小安子前來送信時,說太子給四阿哥送了兩個瘦馬,還請女兒不要介意,說自己只見過那兩個瘦馬一面,就將人交給宮中嬤嬤管教了,他別提多高興了。
按理說,這種事兒堂堂一個阿哥哪裡需要與他們說?
說白了,還不是在意女兒?
一時間,富察大人心裡比吃了蜜還甜,更是道:「兵部啊和其他五部不大一樣,這裡的人吧,若說是大老粗,那也不是,但兵部上下的人,甭管從前戰功多顯赫,如今只有掌兵權卻沒有帶兵權,但一個個從前卻是上過戰場的,脾氣大著了。」
「你就算是黃子龍孫,可到了這兒,也得用實力說話。」
「四阿哥別往心裡去,想當初大阿哥剛來這裡時也不大受待見,眾人明面上對他客客氣氣,實際上心裡也瞧不上他。」
「您啊,對他們也不必太客氣,不然他們只會以為您怕了他們!」
胤禛正色稱是,瞧著滿臉絡腮鬍子的富察大人也覺得親切,最後富察大人更是說起富察·華楹小時候的趣事來:「……人人都說她脾氣大,實則她是心腸最好的一個,也就是當年小時候她額娘帶她出去做客,有個丫鬟上茶時打翻了一個格格的新衣裳,那格格上前就是一巴掌。」
「華楹瞧著心裡不舒服,就上前理論了幾句,四阿哥也是知道的,滿人家的格格能有幾個好脾氣的?當即就推搡起華楹來……咱們家是習武的,華楹從小也是跟在她哥哥身後舞刀弄槍長大的,那格格哪裡是華楹的對手?最後更是被華楹按在地下直哭。」
說著,他更是微微嘆了口氣,搖頭道:「從那之後,華楹的名聲就差了,為此,我們家福晉沒少埋怨過。」
「可我卻覺得,我的女兒這麼好,旁人不願意娶,我還不願意隨隨便便將她嫁出去了……」
他邊說話還邊打量胤禛面上的神色,想從胤禛面上瞧出端倪來。
想當初皇上賜,他們一家老小別提多高興了,可唯有女兒有些擔心,直說四阿哥如今不知道她的真面目,若是知道了,興許就會後悔了。
所以富察大人如今就想著提醒提醒胤禛。
胤禛點點頭,正色道:「我覺得富察大人這話說的也很有道理,女子在世,活的本就艱難,若是事事顧及著旁人的想法,豈不是更累了?」
說著,他像是察覺到了富察大人的心思似的,含笑道:「您只管告訴富察格格一聲,以後她只管做她自己,夫妻兩人既成了親,那就是一體的,要互相包容,互相理解,從來沒有哪一方一定要遷就另外一方的道理,若是這般,這婚事只怕也長久不了。」
「不過您放心,我是男子,自然該多多包容富察格格的。」
「唉,有您這話,我夜裡都睡得踏實多了!」富察大人聲音都拔高了不少,連規矩都忘了,拍著胤禛的肩道:「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
胤禛瞧著他那興高采烈的背影,對富察·華楹更是多了幾分期待。
接下來的日子,胤禛的重心就放在了兵部。
就像富察大人所說的那樣,胤禛雖也參與了兵部議事,但平素對他恭恭敬敬的大臣們沒幾個將他放在眼裡。
特別是最近清軍連連失利,紫禁城上下氣氛是低沉沉的一片,大家不僅擔心戰事失敗,更擔心皇上的身子。
可越是擔心什麼就越是來什麼,很快紫禁城中就收到了密報,說皇上染上了風寒。
這年頭,小小的異一場風寒就能要了人的性命,雖說皇上身邊帶著太醫